“我是否有權措置馮婆子？”

“人贓並獲。”

垂涎三尺者眾，有機遇到手者寡。

望舒院。

顧榮的眉宇間閃過一絲不容置疑的果斷，義正言辭“再毒手也要清查到底。”

汝陽伯府，又熱烈起來了。

“本日竊的是本蜜斯的金飾，他日若膽敢將手伸向父親的官印，或是陶姨娘與二蜜斯的私密之物，侯府的莊嚴與名聲豈不是要毀於一旦？”

“青棠，賊人惦記，防不堪防。”顧榮伸手虛扶青棠“該受懲罰的不是你！”

“青棠深得吾心。”顧榮笑道。

“給我查，查不出來，統統人等，一概發賣！”

終究，眾目睽睽下，青棠親手在馮婆子床角的箱籠裡搜出了綠雪含芳簪、赤金嵌瑪瑙珠海棠花步搖。

“此中會不會有甚麼曲解。”

半晌工夫，青棠驚呼招賊了。

乃至敢打竹葳院中的炊事的主張。

若要殺雞儆猴，馮婆子是最合適的人選。

“女兒無能，發落不得啊。”顧榮幽幽道。

椿萱院。

“頂著疑似盜竊主家財物的罪名，還不曉得會被賣到甚麼肮臟的處所。”

顧榮旋即掃過望舒院內戰戰兢兢的一眾仆婦下人“望舒院自查，無誤後，諸位隨青棠、流雨去搜旁的處所，切勿漏下任何一個昨日出入望舒院的可疑之人。”

汝陽伯緊咬後槽牙，收回咯吱咯吱的聲響，語氣中帶著較著的不悅“既然事情已經水落石出，你自行措置便是，又何必要鬨到椿萱院來，滋擾這一方清淨！”

“且好好想想，你最後一次見綠雪含芳簪、赤金嵌瑪瑙珠海棠花步搖是何時？”

“大乾律法，奴籍盜竊主家財物，主家有權動私刑，笞五十。”

“父親不凡不予以獎飾，竟痛斥我為逆女。”

“倘若你們不肯因賊人的連累而被髮賣，那就請打起十二分的精力來。”

馮婆子是膳房下人裡最得陶姨娘倚重信賴的。

“青棠，叮嚀下人將膳房裡的螭霖魚移到望舒院的池子裡。”

“剛巧，馮婆子來過望舒院領賞。”

“美。”

“大蜜斯談笑了。”

“奴婢明白了。”

闔府皆知，大蜜斯嫁妝裡的金飾件件珍品，出奇高貴。

“冇有體例，我隻得來找陶姨娘討一句準話。”

“昨日辰時，奴婢陪大蜜斯出府禮佛前，還盤點清算過嫁妝裡珠釵金飾，未曾出缺。”

青棠作深思狀“大蜜斯，奴婢記得很清楚。”

“啪”的一聲，重重地砸落在地板上，四分五裂，茶水四濺。

“伯爺賢明睿智，伯府再現祖輩榮光指日可待。”

“我所做的統統，不過是出於對父親顏麵與侯府清譽的果斷保護，未曾有涓滴私心。”

汝陽伯暴跳如雷，痛罵顧榮違逆不孝。

“喪失的綠雪含芳簪和赤金嵌瑪瑙珠海棠花步搖是在膳房馮婆子的箱籠裡找到的。”

青棠挑起簾子，顧榮凜然不成侵地跨過門檻。

“貴重嗎？”

青棠麵露難堪“蜜斯，膳房高低皆是陶姨孃的親信，夙來有恃無恐陽奉陰違。”

“貴重。”

爭相追捧，有市無價。

指甲刺破樹葉，顧榮輕描淡寫“都說打狗也得看仆人，正因看了仆人才更要打狗。”

汝陽伯的神采刹時烏青，猛地一揮袖，手中的茶盞如離弦之箭飛了出去。

此熱烈，分歧於彼熱烈。

話音落下，望舒院的下人做鳥獸狀散去。

聲音裡的挫敗，無人能忽視。

陶姨娘幾近要將手裡的帕子絞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