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皇暮年,親封的武德伯。
簡簡樸單的剝削俸祿,讓戶部和吏部狗咬狗。
各部之間,最是忌諱越權。
統統人都覺得臭石頭的夫人會提承恩公和奉恩公的卑鄙事。
一語畢,金部和倉部主事,首當其衝,被架在了風口浪尖上。
倒黴!
戶部尚書蕭仲春一頭霧水。
思及此,蕭仲春看向武德伯的眼神都變得和藹了。
倒黴的緊!
她但是嚴格遵循那位力大無窮的女人口述的內容說的。
搞得像是靈堂祭拜普通。
“剝削臣的俸祿十餘載,臣叩請陛下明察秋毫。”
這不是衝著他來的,是衝他的九族來的。
這下,成了吏部和戶部之間的爛賬。
一人捧著血書,一人脫簪去華服。
重新站回武官之列的菁娘,不著陳跡的鬆了口氣。
那就是一種在坐的各位都是渣渣的眼神,一種劃一的鄙夷統統人的氣勢,彷彿一言分歧就敢回府抓起那杆在先皇麵前過了明路的紅纓槍,將看不慣的人戳的渾身血洞穴。
“自臣受封武德伯,戶部從未給臣發放過俸祿。”
哪怕追本溯源,也頂多能辦他個治下不嚴的罪。
誰都不想做出頭鳥,接下人儘皆知的燙手山芋。
彷彿是在雄師開赴前的誓師大會,而非每旬的常例早朝。
臭石頭的夫人竟然也身穿官服親身上朝,舉頭挺胸立於武官步隊當中。
武德伯的存在感,涓滴不弱於明禦史。
茅坑裡的臭石頭一變態態乞假也就罷了。
等在殿外的承恩公府夫人有些傻眼。
官員們,麵麵相覷。
貞隆帝:這張嘴比明禦史的更利!
而現任吏部尚書又是前任吏部尚書的半子。
“管中窺豹,可見戶部的橫行無忌膽小妄為!”
切當的說,他們入朝較晚,底子不知另有這麼一名流物。
嘖……
“臣要彈劾戶部尚書。”
“不然,今後,何人敢信朝廷的招安。”
不管了,歸正目標達成了。
武德伯。
“臣敢問一句,是戶部狗膽包天視先皇的旨意如無物,還是自恃能超出於皇命和聖旨之上。”
蕭仲春撫心自問,他雖算不上兩袖清風事必躬親,但也勉強算兢兢業業潔身自好。
貞隆帝端坐在龍椅上,俯瞰著擺列兩旁的朝臣。
這份桀驁不馴,在麵對他時,仍然橫衝直撞。
一個被窩,能睡出兩種人嗎?
一個武德伯,就能讓大殿裡的氛圍變得詭異。
一問武德伯為何心血來潮想上朝,武德伯抱拳行了個不倫不類的禮,說替明禦史告病假。
蕭仲春腿一軟,幾乎殿前失禮。
拔出了舊蘿蔔,空出了坑,天然就能有新的蘿蔔填出來了。
正戲尚未收場,武德伯一出馬就先折了一個吏部郎中、一個吏部主事和戶部兩個主事。
武德伯上前一步“陛下,臣有事啟奏。”
蕭仲春人在殿中,為了身家性命著想,不得不變更起當年在貢院寫策論的程度,把吏部尚書駁了個灰頭土臉。
如何看,如何彆扭。
偶合嗎?
“臣不敢抵賴,請陛下懲罰。”
如何武德伯不彈劾彆人,直接彈劾他?
“蕭仲春,武德伯所言是否失實?”
聲音鏗鏘有力,擲地有聲。
貞隆帝眼神猜疑的核閱著武德伯。
“考覈發放官員俸祿,乃倉部和金部之要務,臣身為戶部尚書,領戶部、度支、金部、倉部。本不該有疏漏,但臣卻不知金部和倉部是否按律定時發放武德伯德俸祿。”
想到明禦史的鐵齒銅牙,再想到武德伯當年的光輝戰績,蕭仲春的心都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