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那惡賊,以毒酒強灌登兒,我苦苦哀告,盼他放過登兒,我甘願他取我性命,何如惡賊不聽,為抨擊於我,竟當著我的麵,生生地害了我的登兒……”
她定了定神,等那陣暈眩之感疇昔了,俄然想到了一件事,心立即砰砰地跳,眼睛裡放出了非常的欣喜光芒。
高雍容漸漸地轉過臉來,雙目浮腫,麵色暗淡,人看起來,衰老了很多。
“是了,我的登兒!他也是被你們合起來害死的!倘若不是李穆引禍,我大虞又怎會遭此災害!”
末日已然來臨。
“阿姊曉得,出了這麼大的事,你必然會返來的,你不會拋下這裡不管……”
她來到了太初宮。
高雍容直挺挺地昂著頭顱,死死地盯著洛神,神采變得越來越白。
“榮康之禍,當然有前朝累代積弱之患,但你身為攝政太後,冇有半分容人之量,利慾薰心,這才引狼入室。正因你位高權重,禍害之烈,纔不止一家一姓,而是天下的百姓萬戶!”
“阿彌,阿姊向你認錯。你可情願諒解阿姊?”
殿中光芒暗淡,影影綽綽的燭照之下,洛神看到高雍容被擺佈兩個宮人扶著,閒坐在靈位之側,背影佝僂,彷彿一尊泥胎泥像。
伴著洛神來的高桓方纔一向守於殿外,聞聲奔入,立即將洛神護在了身後,用防備的目光,盯著高雍容。
懷著忐忑和驚駭的表情, 他們迫不及待地想要表白本身的態度, 這就是個最好的機遇。
“阿彌,你這又是何意?”
這此中, 便有劉惠的身影。
“惜命本也無罪。好笑之處,是你為博我憐憫,拿不幸枉死的登兒在我麵前惺惺作態。為人母,為國母,你皆不配!時至本日,我實在不知,你何來的膽氣,竟還敢打著過繼宗室後輩上位,詭計還是聽政的主張?”
她喃喃隧道,眼皮子微微跳動,臉上掛著一絲勉強的笑意。
“阿姊,你道當日榮康毒殺登兒之時,你曾爭著替死。怎的我卻聽聞,你是為保本身性命,才叫登兒被灌毒而死!”
她鬢髮狼藉,麵上血汙橫流,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氣,模樣狼狽不堪,卻仍然用惡狠狠的目光,死死地盯著洛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