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愈發鎮靜,又紛繁轉頭,爭相張望。公然,冇半晌工夫,見遠處門路的絕頂,漸漸呈現了一支步隊的影子,前頭旗號飄蕩。
“許兄怎出此言?存亡有命,本非人力所能及,何況置身凶戰?怪我未曾為許兄考慮殷勤。許兄平叛竭慮之際,尚要為我那魯鈍侄兒用心,更令許兄陷於兩難地步!愧煞了我纔是!”
她更體貼的,還是父親、叔父、堂兄,以及……陸家大兄柬之,這些她熟諳的、所體貼的人,他們在戰事中,是否毫髮無傷,又到底何日返來。
高嶠看著阿誰垂垂走近的年青武官,起先驚奇,轉念想到他於陣前單槍匹馬救回侄兒的一幕,猜疑頓消。
他說完,看向一旁的許泌:“許兄,李穆於我高氏有大恩,我略加犒賞,你不會怪我奪了你的風頭吧?”
他轉向李穆:“相公如此開口了,機遇千載可貴。你還要多麼犒賞,開口便是!”
不止楊宣,一旁高桓亦是不解,似要忍不住開口,看了眼本身的伯父,又閉上了嘴,眼睛裡卻暴露猜疑之色。
但是麵前這個隨了楊宣而來的軍官,看起來卻還非常的年青,不過也就二十出頭的模樣,劍眉星目,一身威武,法度沉矯,正行了過來。
高嶠一愣,隨即笑道:“論功行賞,本就是軍中端方,不然,何故鼓勵將士蹈刃奮進?以你對我高氏之功,本日不管你所求為何,皆為你之應得。我必是要賞你的!你有何求,告我便是,不必羞於開口!”
高嶠望向火線。冇半晌,見楊宣領了一人返來,近旁兵士,看向那人的目光,皆帶佩服之色,主動紛繁讓道,知那人應立便是李穆了。
他停了下來,看向一旁的蕭永嘉。
本日國舅許司徒領著軍隊到達丹陽,高相公也會從建康趕來, 親身迎犒有功將士。
父親想必已經賜與他呼應的嘉獎了。不管是甚麼,都是他應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