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她的身側,那燈影動了一動。
洛神雖無緣見得,但仍然能夠設想現在城外那一幕正在停止中的盛況。
家人見麵, 自是無窮歡樂。因有些晚了,敘了幾句話, 高嶠便催洛神回房去歇下。
“本日我邀你來此,便是不欲將此事擴大。除此處莊園美人以外,你如有任何彆的所求,除我阿妹,凡是我高家能出,必無所不該。你意下如何?”
“敬臣,我敬你父祖英烈,聽聞你十三歲參軍至今,不但屢立軍功,且曾數次於萬險中不棄同袍,難能寶貴。你乃鐵骨錚錚之人,為何此次,卻要如此難堪我高家?”
擊掌聲中,隻見大堂側的一排屏風以後,魚貫出來了十數位少女,高髻綵衣,環肥燕瘦,無不是一等一的美人,整齊列於堂中,映得四周亦是增輝很多。
李穆淺笑,向他見禮,被高胤禁止,引入堂中。內裡已經擺好了兩張酒菜,擺佈相對。高胤本身居長官,請李穆入客席,兩人才坐定,便有奴婢流水般奉上佳饌美酒。結束,高胤命高七帶人全數退下,不必服侍在側。
垂垂行到後莊仆人所居的一處高軒之前,高七笑道:“除了你方纔所見之地,此莊另還附良田千畝,水陸地二百餘頃,稻米桑魚,四時果蔬,應有儘有。”
高嶠看了眼高胤。
高胤在江北大戰之時,居都督之位,和李穆天然瞭解,毫無架子,麵上帶笑,快步來到李穆麵前,笑道:“敬臣,你可來了,我已等待多時!”
高胤笑道:“敬臣,你若覺還過得去,便請收下這莊子。方纔這些美人,亦全數歸你名下,今後奉養擺佈。你意下如何?”
管事道:“仆高七,奉仆性命,在此等待多時。請隨仆來。”
高嶠既未躺歸去,也冇站起來,隻坐在床邊,身影一動不動。
蕭永嘉轉頭,透過那薄薄一層夏季薄帳,見丈夫的身影朝著門口的方向漸漸地走去,幾乎咬碎銀牙,抓起他方纔睡的那隻方枕,翻開簾子,朝他後背丟了疇昔,恨聲道:“你便宿在你的書房好了,再不必返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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