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江花月_8.第 8 章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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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聞他的最後一次北伐,因情勢無法,半道而歸。十萬雄師,回渡長江。秋草黃蘆,伯父立於北岸,遲遲不肯登船,回顧潸然淚下之時,身後軍士亦無不跟著墮淚,紛繁下拜,誓詞今後他若再要發兵北伐,甘心仍做他的麾下之兵。

這是一個陽光素淨的八月午後,這幾個月裡,一向留在建康的堂弟高桓,興高采烈地渡船來到白鷺洲上,要接洛神回城。

李穆道:“卑職方纔正要尋將軍商討一事。我雄師一貫隻重兵藩鎮荊襄一帶,覺得下流之策應,義陽一帶,戍守空虛。倘若羯人改取義陽,不管荊襄或是廣陵高將軍,頭尾怕都防備不到,一旦被破,到時勢麵,恐怕疲於應對。”

李穆大聲喚了一句。

四周鴉雀無聲。

但本日論功封賞,他卻隻從彆部司馬升為五部司馬之一的右司馬,而之前本來空缺出來的一個世人都覺得此次非他莫屬的僅次於將的都尉之位,卻落到了另一個數月之前纔來不久的士族後輩的頭上。

他聲音暖和,拍了拍高桓肩膀,拜彆。

高桓有點不解,愈發嚴峻了,謹慎地又喚了一聲。

她的病一好,蕭永嘉就要回白鷺洲。

陸煥之的大兄陸柬之,在疇昔的很多年裡,曾都是高桓最為佩服的一小我。

不但搬了起來,還抱在懷裡,在高桓麵前噔噔噔地來回走了幾趟,狀極輕鬆,最後丟回到了地上,拍了鼓掌,向李穆躬了個身,退去。

李穆眸光微動,回過了神,笑了一笑,接過他手中的酒杯,一飲而儘。

“臨川王既伏法,餘下便是應對江北局勢了。你且好生安息幾日,再過些天,怕是要回軍荊襄,到時又是長途奔勞。”

李穆,阿誰洛神數月之前第一次傳聞後,現在忘得已經差未幾的名字,便如此地從堂弟之口,再次入了她的耳中。

從他擔負彆部司馬以後,兵士無不以能插手他的彆營,成為他的私兵為榮。

“李彆部,兄弟們輪個敬你!你敢不敢接?”

身後俄然傳來一道聲音。

他歎了一口氣:“怪我無能。但你切莫齒冷。當年我第一回見到你攻城,便料你非池中之物,這些年,你公然未叫我看走眼,遲早,總會出人頭地!”

就在她隨母親來到白鷺洲後不久,江北便傳來動靜,北方羯國攻打義陽。

“子樂!你怎在這裡?”

白鷺洲是個很美的處所,特彆每年這類暮春之際,夜夜江潮,花月相映。

“你若能搬它離地,我便收你。”李穆淡淡隧道。

高桓僵在了原地,怔怔地望著李穆的背影,低頭沮喪。

那日被綁在陣前,就在他壓下心中驚駭,決意毫不開口告饒以換性命,寧肯身首分離,也不成因本身而墮了高氏之名時,他被李穆用如此一種他此前做夢也不敢設想的體例給救了下來。

高桓一愣。

方纔靜悄下去的氛圍,又規複了熱烈,劃拳嬉笑之聲,不斷私語。

高桓回過甚,見是本日隨了建康官員來到此處犒軍的陸煥之。

“他出身庶族,不過一個司馬,就算於陣前救你,亦是理所當然,何況還能邀功於你的伯父。你又何必自降身份,和他如此靠近?”

李穆指了指石塊。

他之以是立下參軍之誌,很大程度上,也是受了陸柬之的影響。聽到他不日便要返來的動靜,臉上方暴露笑容,點頭:“待大兄回了,我便去拜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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