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昭粹也覺悟過來現在不宜深談,忙笑著認錯:“是昭粹失禮。”
遊若珩木著臉道:“崔子和為人油滑,隻要你對經史還算熟諳,定不會難堪你,隻是要做他的入室弟子,卻得他中意了。”子和是崔南風的字。
一邊是舅母和表弟,一邊是遠親兄長,卓昭節思來想去也隻能歎了口氣:“我們不說這個了。”
班氏為了外孫,是特地提早請了個會做北方菜肴的廚子的,席上就是南北參半,卓昭粹對外祖母的這番用心少不得又要謝一回。
“啊喲,白四姐姐都被你抬出來了。”卓昭節道,“我若不去,還不得被你和你將來大姑子一起怨死?”
“我如果當真說不想去,指不定背後被怨懟成甚麼模樣呢!”卓昭節似笑非笑的說道,遊燦神采更紅,嚷道:“那不要去了!”
遊燦話裡固然是替卓昭粹辯白,到底有些遺憾。畢竟遊若珩與懷杏書院淵源那麼深,成果遊家竟然到現在都冇有一個長輩能夠考進崔南風門下,實在有點丟臉。
四房的遊霄作為季子,少得父母偏疼,他幼喜讀書,也有些天稟,何如時運不濟,單舉人就考了三次才勉強過關,春闈前後考了數科也冇中,現在膝下有了二子,到底也冇全斷念,不肯接辦家業,仍昔日日閉門苦讀,四夫人邊氏是個極其賢淑的女子,脾氣和順得近乎脆弱,一貫以夫為天,遊霄說甚麼她聽甚麼,向來就冇有本身的主張,如果趕上了遊霰、遊震如許的丈夫,邊氏天然是得把苦水往肚子裡咽去了,不過邊氏也是命好,遊家四房裡獨一冇有妾的就是四房,這倒不滿是遊霄對邊氏情深義重,更多的啟事就是遊霄掛記宦途,不肯用心,加上邊氏至今已經生了二子,班氏也不是那種閒得冇事主動往兒子房裡塞人的婆婆,論起來遊家這些媳婦裡邊氏倒是過的最舒心。
班氏就與他先容起了屋子裡的人――遊家統統姻親裡頭,以卓家門楣最高,又是班氏最心疼的女兒所出,現在端頤苑裡濟濟一堂,除了不能起榻的大房父子,並巫曼娘需求顧問丈夫、不便利單獨過來外,其他三房在家裡的連嫡帶庶的都到齊了,本來遊姿也該來,但她身子不好是一個,也怕礙了班氏的眼,就告了罪。
如此一番見禮畢,也到了開飯的時候,班氏正待號召卓昭粹歇一歇,卓昭粹卻又清算衣冠,叫過卓昭節,一起跪了下來,正色道:“此番來之前,父母有命,令我帶昭節一起,需求代他們伸謝外祖百口哺育昭節之恩的!”
說著就行起了三跪九叩的大禮,卓昭節忙跟著照做。
即使被正視家聲的遊若珩和班氏束縛著不敢公開的去秦樓楚館之地一擲令媛的鬨騰,但花枝招展能歌擅舞的小娘倒是一個接一個的買出去,當然那些人這些年也才生了一個庶女遊憐,但三夫人對比妯娌――大房姬妾很多,可遊霰做過官,江氏好歹還混了個誥命,遊震倒是徒生了一副俊美的麵貌,文不成武不就的還一個勁買人進門,二房、四房加起來也冇甚麼妾侍礙眼……連氏如何想都感覺本身是遊家媳婦裡頭最虧的阿誰,便是她所生的三房現在獨一的一個兒子遊熾考進了懷杏書院,也難消心頭遺憾。
長輩們見畢,就輪到了平輩,遊炬、任慎之在船埠接人時已經正式見過禮,現在少不得又要重見一次,因為遊灼、遊炎都冇返來,上麵就是也見過了的遊燦,帶著堂妹遊靈、遊憐、堂弟遊煊拜見表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