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然寧搖碧神情淡然道：“遊老翰林太客氣了些，本世子說過，不過是小事耳。”

“那新店主是佩服了先前製琵琶的博雅老叟才盤下鋪子的。”卓昭節道，“想來技藝應當也不差。”

班氏既然準予了，到了與方娘子約好的這一日，卓昭節夙起打扮打扮，換了一身新衣，讓明合捧了琵琶，點齊了拜師用的束脩，到端頤苑告彆了遊若珩與班氏——兩人本日倒冇了峻厲之色，隻叮嚀她若那謝娘子不好，尋個來由返來，自有他們出麵了斷此事——當然免不了溫言叫她用點心。

“你可與她申明是我遊家聘請？”班氏皺眉問，她本覺得一個本土來的單身女郎，本地親眷又不能幫她甚麼，翰林家相邀，那如何都該跑快點纔對，卻冇想到那謝娘子竟然不肯。

“父老熟諳我八哥？”卓昭節獵奇道，“卓八郎是我胞兄！”

與其到李延景跟前低三下四，還不如讓那謝娘子教著呢……當然李延景是國手，可國手的弟子莫非個個都是國手？李延景的徒弟也冇甚麼名譽吧？

她內心嘀咕著既然都在李延景跟前留下壞印象了，再說如班氏所言，李延景如許的國手名家，底子就不缺弟子，現在又收了關門弟子——本身從現在儘力改過，再打動他，中間要用掉多少心血誠意不說……李延景的記名弟子做著，到底比入室弟子低一頭！

寧搖碧幾近是刹時將無趣的神情換成了崇高凜然，他將琵琶丟還給白手的那名崑崙奴，淡淡的道：“不必多禮。”

瞥見卓昭節，寧搖碧與蘇伯也有些不測，蘇伯笑著道：“遊小娘也來買琵琶？還請少等，店主現在在背麵。”

班氏哼道：“就被李延景說了一回……如何現在就不敢去見他了嗎？”

“世子！”卓昭節忙給寧搖碧施禮。

寧搖碧暴露一絲玩味的笑，目光詭異起來。

翌日卓昭節到了班氏跟前，又是親手端茶倒水，又是捏肩錘腿，做低伏小，各式的獻著殷勤，又承諾此次說甚麼也要爭口氣，使出渾身解數的膠葛著，班氏任她殷勤到晌午後，才略微鬆了口風，道：“那麼便讓你外祖父豁出老臉，去再求一求李大師罷。”

“我彆的尋了徒弟的。”卓昭節忙道，“就是買琵琶的博雅齋的方娘子所保舉，便是博雅齋的新店主，是位單身的謝娘子，來往倒也便利。”

“……既然李大師也說那謝娘子技藝還不錯，你又是重新學起，那就先去幾日吧。”班氏冷著臉，道，“不過話我給你說在前頭……如果你這回又是一時髦起，或者學了幾日就有各種來由不去……我也不打你也不罵你，今後你也彆到端頤苑來了！到了你及笄……我早早送你回了長安費心！曉得嗎！？”

卓昭節一一承諾，又給班氏看了束脩，班氏覺得太重了點，給她減了幾樣，又讓明合與明吉都留意著，若那謝娘子不成，返來不準坦白如此……這麼叮嚀再三，才放她出門。

見她順服，班氏才又和緩了語氣：“我是不同意拜這個謝娘子為師的，不過你既然對峙，那就先去學著，如果她不好，記得返來要說，彆誤了本身！你辰光未幾了，就這麼兩年工夫！秣陵能教琵琶的處所也多著，曉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