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卓昭節走遠，遊若珩才問：“可有效處？”

“七歲的時候聽慎郎操琴好聽，又纏了要學，這回我冇上你當，冇叫你外祖父把那琴給你訛走……你在你外祖父書房裡摸了多久就冇興趣了？一刻還是半刻？有盞茶風景嗎？

遊若珩被罵得不吭聲了。

“這鐵力木就是這個模樣。”卓昭節不曉得琵琶，但對木料倒另有些曉得，摸了一摸，又悄悄撥了兩下弦，感喟道，“先收起來罷，外祖母還不太肯同意我學呢，明兒個得好生去磨她。”

“多謝外祖父！”卓昭節大喜，班氏重重一哼：“你敢出門？”

是以飯後上了茶，卓昭節覺得班氏總要鬆口了，不想她喝了茶，又吃了卓昭節親手剝的紅菱，卻隻淡淡的道：“明兒個再說罷，今兒為了等你，我也乏了。”

出了門，卓昭骨氣惱的一頓腳，隻得怏怏去了。

卓昭節讓明吟先把琵琶送回繽蔚院，帶著明葉去見遊若珩和班氏，卻見桌上飯菜扣著綠紗罩子，兩人在窗邊點著燈，一盤棋正下到一半，竟然還在等她一起，不由驚詫，也感到難堪：“外祖父和外祖母如何不先用？”

卓昭節怯怯道：“我這回是不會再像之前那樣了。”

卓昭節一怔，隨即委曲的說道：“外祖母如何曉得我這回不能刻苦？”

“客歲還學過下廚……”

“可彆是孟小娘子拜的這個徒弟就是教她琵琶，你跟著湊熱烈吧？”班氏哼道，“那可不成，你現在也大了，想學甚麼就興興頭頭的去，過不兩三天就丟開不睬，如許虎頭蛇尾的習性不準再長！”

“去了下城北博雅齋。”卓昭節順勢求道，“我也想學琵琶。”

“我憑甚麼信你？”班氏哼道，“寧肯將來人家罵我誤了你，好過你被人笑話不學無術！我這是為你好！”

班氏嘲笑著道：“你從三歲就是這麼說的！”

班氏道：“不成！”對卓昭節道，“你如果甚麼都冇去學，將來冇個拿得脫手的技藝，還能夠推說我們冇讓你學，總之任務推到我們做長輩的頭上來罷，但你既然開端學了結冇學出個模樣來……這算甚麼事？你覺得你在江南做的事情將來長安就必然不曉得嗎？你去問問誰家娶婦不要先探聽探聽為人和脾氣的，你如許率性的小娘有幾家肯要？”

“又不是要去和李大師同台競技！略微會點，小娘們或者出閣以後能夠當眾彈上幾曲湊個熱烈、閨閣裡給夫婿逗個趣兒不就成了？兩年時候幾首曲子都學不會嗎？”班氏啐道，“你個榆木疙瘩除了讀書還能懂甚麼！你當大家學點東西都和你讀書一樣，須得預備金殿麵聖呢？”

“九歲的時候又喜好上了打絡子……

“二舅母表情不錯啊？”卓昭節道，“那麼看來雍城侯世子應當冇記恨我們之前的失禮了。”

“你三歲時瞥見炎娘做出閣用的繡件，嚷著要學，把我歡暢的覺得你本性淑德呢！顧恤你當時年紀小，彆把眼睛累壞了，哄到你五歲，特地物色了善於刺繡的明葉去服侍你，不希冀你有古時薛針神那麼短長，心想總也能用幾個貢獻的荷包之類吧？成果呢？你學了不到一個時候就嫌不好玩，把線一卷和燦娘放鷂子，上好的絲線，繫個十幾文錢的鷂子在園子裡瘋跑一晌午，一剪刀剪了隨風飄去！即使不缺絲線那麼幾個錢——你也就是在我手裡了，換做你太婆還在，我或你母親若敢這麼糟蹋東西，不被打得一輩子都健忘不掉纔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