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青樓常客裡不泛文人士子,有些還是慕名而來的外省才子,這些人,哪一個不是心高氣傲之輩?
他一報名號,立時引發一陣不小的騷動。
她很等候這一場對決,好一睹慎重光的出眾才學,但不曉得為甚麼,內心竟生出莫明的嚴峻感,也不曉得是嚴峻甚麼?或者,為甚麼嚴峻?
俏立一旁的林若穎隻覺心頭突的一跳,俏麵莫明奇妙的飛紅起來,不曉得為甚麼,她感受衛大衙內現在的神態行動非常蕭灑,並且,臉上那一抹淡淡的笑容帶有種說不出的怪怪味道,總之令她臉紅心跳。
“鄭郎君,就以柳為題如何?”
“魏郎君客氣了,請。”慎重光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表示得極客氣,也極有風采,他確切不想占便衛大衙內的便宜,讓他先詠,也想看一看他的文采。
如果說林若穎真是身子不舒暢,他挺多有點絕望,但林若穎倒是以此為藉口暗會情郎,讓貳內心感受很不舒暢,今次恰好藉此發飆,狠狠削一削林若穎阿誰餅頭的臉麵,以泄胸口這口惡氣。
他的表示讓慎重光悄悄點了點頭,心中多了幾分慎重與等候,聽聞自已的大名,仍然如此安閒淡定,那必是有幾分真才實學,不然,豈能成為一樓行首的入幕之賓?
衛大衙內微微一笑,唰的一聲,描金摺扇合攏,雙手負後,步子輕踱,臉上暴露一副深思的神采。
這些讀書人的性子,她太體味了,大要上說得客客氣氣,實則埋冇機鋒,充滿了火藥味,接管應戰吧,如果輸了,這臉麵就丟了,如果不接管應戰,更被視為懦夫,一輩子被人看不起。
“本來是鄭郎君,久仰久仰,鄙人魏玉,不知鄭郎君有何指教?”衛大衙內對著慎重光拱了拱手,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顯得安閒淡定,不亢不卑。
他也算是光亮磊落之人,自發勝之不武,便說道:“不若再以月為題,賦詞一闕,若平分秋色再道彆議如何?”
除了守在門路上的衛二衛三仍手握鐵劍,凝神防備外,包含林若穎、晴兒在內的統統人全都屏住呼吸,緊盯踱步深思的衛大衙內,幾近是統統人都一副幸災樂禍的神采,跟名動帝國的鄭郎君鬥詩,那豈不是自討敗興?
自古以來,婀娜多姿的楊柳都是騷人騷人筆下的寵物,依托著多少風騷情思,成為詩歌、丹青中永久的形象。
萬條垂下綠絲絛。
仲春東風似剪刀。
他掃了閣樓下的世人一眼,目光落到院落小水池邊的幾株楊柳樹上,臉上暴露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