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便是鼓樂齊鳴,如滾滾驚雷,突破雲霄,士卒們胸中迸收回的豪放之音,響徹六合。
他用餘光瞥見身邊的司徒、司空都在一起吟唱。因而,木耒也伸開嘴,裝腔作勢起來。
風雨載途,白雪雱雱。戈矛耀日,戰甲凝霜。
蟋蟀在野,唧唧聲悲。金戈相擊,狄塵霏霏。
他太希冀打這場大敗仗了,他是至心但願邢國,能安然度過此次大劫。
隨後房直振臂高呼:“破敵!”
全部軍陣沉浸在這豪放的歌聲中,氣勢如虹。彷彿這歌聲能付與了他們無窮的力量,讓他們無懼滅亡,一心隻願為了家國、為了名譽,奮勇殺敵,共赴存亡。
之子於征,有死無生。
歌聲整齊而渾厚,氣勢澎湃。每一個音符都飽含著熱血與虔誠,每一句詞都通報著果斷的信心和恐懼的勇氣。
邢侯擊戎,有士將征。其心烈烈,夙夜匪寧。
曲終以後,又是陣陣“破敵!”之聲傳入耳中。
歌聲更加激昂,似澎湃彭湃的波瀾,一浪高過一浪。有的士卒緊握著拳頭;有的士卒則眼中淚光閃動。
邢君說完,萬餘士卒皆熱血沸騰,雙目彷彿要燃起熊熊烈火。
遵循作戰打算,雄師行進到距邢都約五十裡之處便安營,然後靜候敵兵。五十裡地約合兩日路程,雄師在此駐紮約兩天後,就能等來狄兵。
衝撞過後,兩邊的戰車大抵隻要半數還能持續進步。就如同預先打算的那般,邢國的戰車開端減速掉頭,籌算轉頭進犯狄兵戎車尾部。
邢侯擊戎,有士將行。征途迢迢,風高路長。
之子於歸,簞食壺漿。
邢侯擊戎,有士將旋。車轔馬蕭,旌旄蔽天。
初聽他們吟唱這詩歌時,木耒也是深受傳染,說實話這是他第一次聽到這首詩歌。
“邢侯擊戎,有士將兵。鼓角聲聲,士氣崢嶸……”
而此時,狄兵的戰車,間隔邢軍的甲兵方陣已不敷百步。佈陣的甲士們現在一樣也是氣血翻湧,嚴峻地等候著馬車與長槍的撞擊。
這隻是個大略的戰術打算,詳細要視環境而定。兩側那 200 輛戎車是聲援己方戰車,還是直接打擊對方兩翼方陣,得看實際戰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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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多出的 200 架戎車安插在雄師兩側,籌辦乘機進犯狄兵兩翼,或許能讓狄兵方陣大亂。
“……之子於征,有死無生。”
“邢侯擊戎,有士將行。……”
之子於征,慷慨彭彭。
王師赫赫,凱歌高吭。
固然木耒一而再,再而三的對邢君建言:對蠻夷不必客氣,隻如果能取勝就行,不必講是甚麼君子禮節。
一聲令下,邢國的戰車仿若離弦之箭,奔馳而出,而狄兵的戰車早已吼怒著,朝邢國戰車猛衝過來。
隨後邢君並命令開赴,而後雄師便緩緩前行,火線有上百輛戎車開道,接著是邢君的座駕,再今後順次是戎車、步甲、弓卒,最後仍有戎車斷後。
旗旐央央,血沃沙壑。
戰車上的士卒們被震得氣血翻湧,有的乃至就被甩出幾丈遠。即便如此,凡是能從地上爬起來的,還是吼怒著揮動長戟,向狄兵的戰車展開反擊。
……
……
兩軍對壘,戰車在前。邢國在戰車數量上略占上風,即便如此,司馬臨崎還是采取了木耒的一個小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