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白無法,隻獲得那驛站處,在店家那買了弓箭和一些用得上的物品,進入林子中找馬。
公孫白長出一口氣,心中既復甦,又莫名有些絕望。回身正要重新去尋覓,灌木林中俄然傳出了異動。
李夫人一出來,看到等待多時的公孫白,迷惑莫名:“白兒,你這是有甚麼事情嗎?”
一道白影,竄出了灌木林。
“真的!感謝白哥哥!你等我,我很快就來。”
隻見那兩人,皆是一臉痞笑,神情玩味,鮮明是趙鐸和成韜。
再一轉頭看去,公孫白已經策馬揚鞭,一溜煙跑得快冇影了。
奔馳間,那素袍垂垂敞開,模糊暴露上麵遮羞的大紅肚兜,那矗立的女子意味跟著身軀奔馳而不住跳動著,隻引得那些見到的男人們心神泛動。
那些個山賊統共有五十多號人,為首的是個高個兒,臉上帶疤,左眼處有塊青色胎記的惡漢,一上來便呼喊著,讓部下把林家人給團團圍住。林家步隊中不乏身負技藝的保護,這山賊步隊固然人數浩繁,但除了為首幾人,其他的都是一些矮小肥胖的傢夥,林家家主本想橫下一條心,號令世人儘力突圍出去。
前些日子,李家二夫人因為肺疾,遠行杭州求醫。因其冇有子嗣,擔憂她路上苦悶,李景武便讓小女兒跟從伴跟著,在杭州一呆便是三個月。
而火線,恰是那黑虎出冇的密林。
昨日,李牧不但把他們好生炮製一番,還把他們調出了將軍府,即使是趙鐸那位高階副將的叔叔,也冇能保住他們。這兩人現在,隻是城郊屯兵處的下級營防,再冇了作威作福的本錢。
李夫人彷彿發覺到了甚麼,暗歎一聲,轉移話題道:“白兒有這般戴德之心,做母親的也很欣喜,既然如此,那你早去早回吧。路上須加謹慎,去拿匹快馬,多帶些川資。”
公孫白見到他們,神采刹時一冷:“趙鐸,你想乾甚麼?”
想當初,林家高低三十餘口人,出遊邯鄲,而公孫白也在這步隊當中,去時還是好好的,冇想到返來路上,就在這黑虎林裡碰到了綠林山賊。
身上還揹著弓箭,全部武裝,公孫白鼓起十二分膽氣,走入密林。
“這個……”李夫人麵色猶疑:“現在去,來得及嗎?會不會遲誤了比武的日子”
進入密林,就意味著有能夠會與曾經的惡夢撞上,這一點,公孫白心知肚明。但現在的他冇有撤退的餘地,多年來,感念林家人收養的恩典,每年的祭拜他從冇早退過,如果現在歸去重新拿馬,當然會遲誤光陰。
並且,那匹照夜玉獅子馬,也是李牧的愛駒,如果冇了,估計他得心疼不已。
看著那黑虎撕咬著林家人的血肉,當時年僅九歲的公孫白隻覺滔天般的驚駭,躲在馬車底下,咬著舌頭,死力禁止著,不讓喉頭收回一點聲音,唯獨驚駭的眼淚流淌不止。
一起奔馳,半刻不歇,靠近晌午的時候,公孫白纔算臨時停下,在山野林間的一家小店臨時歇腳。問過店家小二方纔得知,這裡已是路上獨一的一家客店,再有兩三裡地,便是黑虎林。
當時的公孫白,就躲在那馬車底下。看著林家人一個接著一個慘死的畫麵,心跳得似要炸裂,渾身發顫,連呼吸都死力屏住,不敢收回一點聲響。
公孫白影象中的那些畫麵,垂垂閃現在腦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