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之路一再擔擱,眼瞧著是要錯過穀旦,戴裕萬般無法之下隻能先派人快馬趕回幽州叨教季卿,隻是賀蘭春乃是季卿即將過門的側妃,他自不好對她行事多做評判,且在他看來,如賀蘭春這般美人嬌氣些也是理所該當的。
“母妃。”季卿長眉一擰。
“王妃,您怎會發起讓王爺去石門迎人,這般做可不是太汲引賀蘭氏了。”
“兒子不敢。”季卿說道,話音兒一轉,卻道:“我知母妃疼惜李氏,可王府有王府的端方,您一片慈愛之心,可李氏仗著您的心疼卻不該失了端方。”
老王妃一驚,未曾想兒子竟會這般做,當即反對道:“不當,賀蘭氏不過是側妃,怎能讓你親迎,這般做你將魏氏放在了那邊。”
老王妃因這話動了氣,伸手在桌上一拍,喝道:“你少拿李氏做筏子,我看你是誠懇想氣死我纔是。”
李側妃不敢說季卿不是,便低聲道:“王爺是麵冷心熱,對您慣來是孝敬的,隻說冰窖裡的藏冰,哪一次不是可您的先用呢!”
季卿薄唇勾了下:“母妃實不消為這樁事擔憂,兒子包管穀旦毫不會錯過。”
季卿笑道:“魏氏有大婦風采。”
季卿卻未曾多瞧李側妃一眼,隻問老王妃道:“母親喚兒子來但是有事?”他語氣很有些冷酷,不像平凡人家的母子間那般親厚。
季卿沉聲反問道:“依母親的意義該如何辦?”
李側妃一怔,未猜想季卿竟把火撒到了她的身上,麵上不由暴露委曲之色,紅著眼瞧向老王妃,輕聲喚道:“姑母。”
老王妃眼皮一撩,眼中閃過不喜之色:“她倒是漂亮。”這話聽著總有幾分陰陽怪氣的味道在此中。
老王妃猜疑的看著季卿,道:“如何?是賀蘭氏這兩日便可到達幽州了?”她說著,看了李側妃一眼,方纔她但是說五日內賀蘭氏是到不了幽州了。
老王妃嘲笑著將端在手上的蓋碗一鬆,她看也未看碎了一地的瓷片,隻用指尖揉著額頭,李側妃見狀,便近了她身前,柔聲道:“姑母,我來吧!”
老王妃叫季卿問的一怔,她知兒子娶賀蘭氏的企圖,若不然也不會硬生生嚥下這個氣,叫賀蘭氏進季家的門,她本想藉由這樁事敲打賀蘭氏一番,隻是如何行事卻未曾想的安妥,現在叫季卿一反問,不由語頓。
老王妃剛要開口,季卿便冷斥道:“可見是要王妃好好教教你端方了,你進了季家的門,母妃便是你的婆母,這姑母二字從何而來。”
徐嬤嬤抿了下唇,卻感覺季卿過於冷情了,就是他記恨當年老王妃將他送進宮裡教養,也不至於與本身生母生分至此,如許的人怎能是夫君,可見寄但願在他身上不過是鏡花水月,畢竟還得有個子嗣才穩妥。
季卿微微一笑:“這恰是魏氏發起的。”
老王妃本就對賀蘭一族心有芥蒂,又見賀蘭春行事果然驕狂,心中本就不悅,又聽李側妃在一旁添油加醋,當即動了怒,冷聲道:“去將王爺請來。”
老王妃嘴角抽了下,季卿隻做未見,他這母親慣來目光短淺,當初魏家這門婚事還是父王活著時訂的,當年母親還曾反對過,想將李氏嫁給他做正妻,現在想來還是父親有遠見,若不然,季卿目光在李側妃身上掃過,如許一個女娘怎配為中山王府的當家主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