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薷慣來機警,見徐媽媽麵有憂色,想了想,便道:“王爺是武將,想來夙起練槍也是常有的事,媽媽不必為此憂心,如果王爺和娘子真有了甚麼吵嘴,依著娘子的性子也不會冷靜受了委曲。”
靈桂隔著簾子清咳一聲,叫季卿不悅的皺起了眉,賀蘭春忙推了他一把,問道:“何事?”
徐媽媽看了季卿一眼,見他並無不悅之意,才道:“娘子常日都是卯正一刻起家。”
賀蘭春一時不察,便撲在了他懷中,烏鬢微顫,珠翠羅釵輕搖,口中嬌嬌的呼一聲,裙襬迤邐的拖曳著。
不悅的冷哼一聲,李氏自不會希冀王姨娘能搭這個腔,她無趣的撇了下嘴角,自顧自的說道:“提及來也不怪大郎睡的晚了些,他也有日子未曾見過他父王了,原覺得昨日能故去瞧他,誰知比及了深夜也未曾見了人,我還當王爺是歇在了王妃這處呢!”
賀蘭春第二次與季卿同榻而眠, 夜裡睡的並不安生,幾次折騰了好久才入眠, 她睡姿並不靈巧,一時將腿踏在季卿的腿上, 一會拱進他的懷中, 綾褲兒蹭到了小腿上, 又摩又蹭, 叫民氣頭起火, 天未大亮季卿便騰身而起,恨恨的在她唇上咬了一口,披著袍子出去練槍了。
李氏本身便是大字都不識一個,那裡又能在學業上管束得好兒子,不過是罷休給教書先生罷了,可教書先生那裡又敢真管束季禕,不過是叫他識些字,學些事理罷了,李氏雖常聽教書先生對兒子讚譽有佳,可她也知季禕資質淺顯,讀書不過爾爾,此時聽魏氏這般說,神采不由一變,勉強一笑,道:“他可擔不起王爺這般嘉獎,不過是略多認了幾個字罷了。”
賀蘭春拿眼睨他,悄悄的哼了一哼。
“李側妃該好好保重身子纔是,免得叫母妃心疼。”魏氏不鹹不淡的說了一句,並未如李氏的意問起季禕因何睡的這般晚。
賀蘭春掩口打了個哈欠,嬌美的端倪間帶著慵懶的秋色,季卿心頭一動,手指垂憐的撫摩著她臉頰,輕笑一聲,問徐媽媽道:“春娘平日在家中時都是幾時起家?”
季卿眼中溢位了笑意,從後攬著她,行動謹慎翼翼的將步搖插進她雲髻中,又凝目打量。
季卿走了過來,冇等徐媽媽開口,便道:“剛過了卯時。”他伸手一撈,便將人連被一起抱在了懷中。
她唇水潤紅豔,比圖了上等的唇脂還要鮮豔,季卿忍不住將手壓在她的唇上,悄悄摩挲,又慢條斯理的扌罙入她唇齒間,賀蘭春瞳孔一縮,抬手便在他手臂上狠狠一抓,她因習琴之故續起了指甲,但隔著一層衣料,抓在季卿的手臂叫他微癢,撓的貳心尖像被一根羽毛悄悄挑逗,恨不得撩了裙兒,兩人旋旋相就。
季卿知她是賀蘭春的孚乚娘, 便對其點了下頭, 他也不消叫人奉侍, 自徑繫上腰帶便出了屋。
因是正式與魏氏見禮,賀蘭春並未著常服,穿了一件突變綃紗襦裙,窄窄的袖口用銀線繡著卷草紋,輕巧的綃紗下模糊可窺見一雙玉臂,手上的步搖尚未插進髻上,便叫季卿從她手上抽走。
賀蘭春輕攏鬢上的絹花,也不睬那壓在她唇齒上的指尖,隻是熾熱的呼吸撲在季卿的指尖上,叫他喉頭一緊,玉簫隱有響徹之意。
李氏紅唇一勾,故作姿勢的歎道:“若不怎說是王妃命好呢!那裡像我,昨個夜裡便冇有歇好,大郎睡了比常日晚了些,我便陪著他熬到了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