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媽媽看了季卿一眼,見他並無不悅之意,才道:“娘子常日都是卯正一刻起家。”
賀蘭春從被裡探脫手來攬上他的脖頸,悄悄哼了一聲,借力起了身,臉便貼在了他的頸側,季卿鼻端是她清甜的暗香,不覺深深吸了一口氣,將人托了起來,悄悄在她尻上一拍。
香薷慣來機警,見徐媽媽麵有憂色,想了想,便道:“王爺是武將,想來夙起練槍也是常有的事,媽媽不必為此憂心,如果王爺和娘子真有了甚麼吵嘴,依著娘子的性子也不會冷靜受了委曲。”
“娘子,已快卯時了。”徐媽媽輕聲喚道。
因是正式與魏氏見禮,賀蘭春並未著常服,穿了一件突變綃紗襦裙,窄窄的袖口用銀線繡著卷草紋,輕巧的綃紗下模糊可窺見一雙玉臂,手上的步搖尚未插進髻上,便叫季卿從她手上抽走。
季卿在房內可縱著賀蘭春,出了房倒是肅起了容,賀蘭春掉隊他半步,明眸斜飛,眼中隱有諷笑,下一瞬,在季卿轉頭之時已是笑容如花,嬌嬈嬌媚。
李氏紅唇一勾,故作姿勢的歎道:“若不怎說是王妃命好呢!那裡像我,昨個夜裡便冇有歇好,大郎睡了比常日晚了些,我便陪著他熬到了深夜。”
季卿走了過來,冇等徐媽媽開口,便道:“剛過了卯時。”他伸手一撈,便將人連被一起抱在了懷中。
季卿“唔”了一聲,低頭道:“倒也不算晚。”
季卿低笑一聲,將人扶穩:“怎如許不謹慎?”他得了便宜還賣乖。
季卿冇等賀蘭春回話,便道:“叫王妃多備下幾樣小菜,我和側妃一會一道去疏桐院。”他手扶在賀蘭春腰肢上,將人提起。
魏氏抬手正了正鬢處的芙蓉絹花,淡淡一笑,道:“自是睡了個好覺。”
賀蘭春身材失衡,嚇得將人摟的更緊了,苗條的腿盤在他月要上,叫徐媽媽看得羞紅了臉,忙低頭避了出去,叮嚀侍女去打了水來,又備下熏了雅香的裙衫。
“李側妃該好好保重身子纔是,免得叫母妃心疼。”魏氏不鹹不淡的說了一句,並未如李氏的意問起季禕因何睡的這般晚。
魏氏隻做不知,笑吟吟的與王姨娘說著話,王姨娘是魏氏的陪嫁侍女,當初魏氏滑胎後便汲引了她,叫她奉侍了季卿一場,又賞了她麵子的名分,是以王姨娘對其非常戴德,可謂以魏氏馬首是瞻。
季卿還未當真瞧過女娘打扮打扮,今兒絕對是頭一次,不知是不是賀蘭春無一處不美的啟事,他看的倒是津津有味。
“大郎是王爺獨一的子嗣,他又養在你膝下,你合該多儘些心纔是,有道是虎父無犬子,王爺對他希冀甚高。”魏氏不冷不熱的說了一句。
賀蘭春暴露柔滑的小臉,星眸微眯,卻也未曾起家,撅著嘴問了句:“現在甚麼時候了?”
她轉頭衝季卿一笑,眼若桃花,嬌中含媚,透著說不出的旖旎風騷。
細算起來,賀蘭春不過睡了兩個多時候,她翻了個身,將被蒙在了頭上,嘟囔著:“在睡一會。”
徐媽媽掐指一算,神情變得更加奇特,她原覺得娘子鬨了脾氣,這才叫王爺早早的起了身不肯與她一處,可聽木藍的話,兩人倒非常和美,可這下半夜不在榻上抱著溫香軟玉,反倒去院裡耍槍,真不知是如何想的。
“王妃本日氣色倒是好,想來昨日夜裡是睡了個好覺。”李氏慢悠悠的開口說道,美眸輕挑,隱有調侃之意,昨日夜裡季卿並未過夜疏桐院一事已叫滿府皆知,李氏自也是知情的,此時見魏氏還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氣度來,不免用話刺她一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