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春聽了倒是不附和,紅菱唇勾著一抹嘲笑:“姑祖母當年隨武帝一同打江山,不知吃了多少苦頭,當年武帝有言江山與姑祖母共享,可他即位為帝卻忘了當年的誓詞,可見男人的話最是信不得的,若非姑祖母脾氣剛烈隻怕早就蕭德妃在廢後一事上得逞,又何來賀蘭一族的權貴。”她話音一頓,暴露調侃之色:“這天下本也不是他秦家一人的,仁帝若非心虛,怎會毒害我賀蘭一族,現在天下將亂便是他秦家的報應。”
賀蘭春擺動手,又將頭埋進容氏的懷中,甕聲甕氣的說:“彆叫我瞧你,又招我笑了。”
在賀蘭春看來,賀蘭家有的是銀子,男兒又都善武,自不該根株附麗,而是應自尋前程,待這天下大亂之時乘機而動,奪回屬於賀蘭家的半壁江山。
賀蘭晰發笑,兩片薄薄的唇彎了起來:“這就不消你來操心了。”
賀蘭晰忍不住伸手捏了下她的臉,笑道:“給中山王的妾也不算委曲了六娘。”
容氏攬著她肩膀笑著,伸手在她鼻尖悄悄一點:“彆總與你三哥混鬨。”
賀蘭春燦然一笑:“現在怎算艱钜,內裡不知多少人食不充饑,我們家尚能錦衣玉食,呼奴喚婢,要女兒說,怕也不比當年相差哪去。”
賀蘭春仰臉望著容氏,目光不期而遇,疑聲道:“母親?”
賀蘭春點著頭,反問道:“難不成是我?”擺佈她是不會承認的。
“方纔六姐也在這,我瞧著她那模樣可像是瞧中了中山王,依你這般說他怕是早有妻室,祖父不會是想將六姐與他為妾吧!”賀蘭春用綾絹扇遮在額間,擋住透出去的光,眼睛不由微眯著,鮮紅欲滴的唇撅了下,許是方纔睡醒,神態中尚存了幾分慵懶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