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春安閒的揮開賀蘭晰的手，唇角彎彎，輕聲開口道：“三哥怕甚？”她仰起明麗的臉龐，笑的彷彿簇簇桃花綻放出一片粉霞。

賀蘭昀口中的楊順是徐媽媽的兒子，自是信得過的，隻是賀蘭春有些驚奇這事竟會叫她二哥曉得，想來她的話還是叫母親聽進了內心。

“媽媽，臨行時母親備下的藥可有細心收好？萬不成叫人瞧見。”賀蘭春細聲細氣的說道。

她神情實在渙散，叫賀蘭昀不覺蹙眉，忍不住輕斥道：“這等事不該是你來操心的，賀蘭家的兒郎還冇有死絕。”賣女求榮之究竟叫賀蘭昀深惡痛覺。

季卿在酒菜上並未瞧見賀蘭家兩兄弟，是以叫了槐實來尋人，槐實知季卿非常看重賀蘭春，因此對賀蘭昀與賀蘭晰也極儘禮遇，恭聲道：“王爺派主子請兩位郎君退席。”

“媽媽辦事慣來是妥當的。”賀蘭春笑盈盈的道，抱著徐媽媽的手臂撒起嬌來：“媽媽中午為我做桂花糕吧！用馬蹄粉來做, 在叫人備上冰, 冰的涼涼的, 我們在沏一壺蜜棗茶。”

“不敢當郎君一句有勞。”槐實笑道，伸手比了一個請的姿式。

徐媽媽那裡有不該的事理, 當即便道：“老奴這就去給您備下。”

賀蘭晰微微點頭，笑道：“有勞公公了。”

“如此就勞煩二哥了。”賀蘭春笑吟吟的說道，星眸閃閃，笑意微暖。

賀蘭春明眸一眨，撫掌笑道：“二哥倒有弘願氣。”

終究夠著花觚裡的花，她揪著花瓣，漫不經心的說道：“隻是須得讓他記取咱家的情，如果將統統當作理所當然，這番心機也就白搭了。”

賀蘭昀微微點頭，麵色如常，聲音壓沉了幾分：“母親的事你自不消操心，你之前與母親提的部曲之事我會為你辦好當，到時讓楊順幫你打理。”

“二哥。”賀蘭晰從前麵走了過來，手搭在賀蘭昀的肩頭，抬高聲音道：“這是季家的地盤，春娘既已進了季家的門，斷無轉頭之路，勿要因這點小事惹季卿不悅。”

賀蘭晰道：“自是不是要事，二哥應明白與季家聯婚所圖為何。”他說著，暴露一抹得意的笑：“二哥方纔也瞧見了季卿的失態，可見他待春娘非常有些分歧。”

賀蘭昀抿了抿嘴角，又聽賀蘭春道：“仁帝在位之時的威壓已散，另有何懼？恭帝若真能將天下玩弄於股掌之間，也不會連我封號之事都需看季卿的神采，有道是君無戲言，一個君王連本身所下旨意都能變動，可見其無能。”

“二哥，年老是不頂用的，他擔不起家主的重擔。”賀蘭春見賀蘭昀麵有異動，微微一笑。

隨行季卿的將士具以退席，藉由本日的喪事不免也猖獗了幾分，紛繁向季卿敬酒，他亦是來者不拒，賀蘭昀與賀蘭晰退席之時他已連喝了五大碗烈酒，麵上微呈酒氣，一雙眼倒是炯炯有神，亮的驚人。

“男人最忌諱的便是以功相挾，這話你且記牢了。”賀蘭昀沉聲說，想起了昭帝，她白叟家便是現成的例子，若非居功自大，武帝前期也一定會動了廢後的動機，如果冇有那一樁樁一件件的爛事，說不得昭帝已產下子嗣，賀蘭家女娘已入主中宮，又何必捐軀了春娘。

賀蘭春見狀彎唇一笑：“媽媽有話直說便是，你我之間另有甚麼需藏著掖著的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