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媽媽那裡有不該的事理,當即便道:“老奴這就去給您備下。”
賀蘭春拉著徐媽媽的手,道:“不急,媽媽陪我說一會話先。”
徐媽媽拍著賀蘭春的手,放低了聲音,道:“娘子儘管放心,那東西老奴收的妥妥當帖的。”說話間她暴露了幾分欲言又止來,似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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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神情實在渙散,叫賀蘭昀不覺蹙眉,忍不住輕斥道:“這等事不該是你來操心的,賀蘭家的兒郎還冇有死絕。”賣女求榮之究竟叫賀蘭昀深惡痛覺。
物美, 但是人更美, 季卿目光在那顆紅寶石上打了個轉兒, 故意說上一句她的身份不該沾了這正紅色,卻見她笑的媚態橫生,唇邊的話便嚥了歸去, 不覺自嘲一笑, 男人的劣性啊!
賀蘭春安閒的揮開賀蘭晰的手,唇角彎彎,輕聲開口道:“三哥怕甚?”她仰起明麗的臉龐,笑的彷彿簇簇桃花綻放出一片粉霞。
“媽媽,臨行時母親備下的藥可有細心收好?萬不成叫人瞧見。”賀蘭春細聲細氣的說道。
“仰人鼻息終非悠長之道,二哥既有此大誌為何不罷休一搏?隻待天下打亂之時順勢而出,賀蘭家並非不能占有三分天下。”賀蘭春擲地有聲的說道,眼中帶著希翼之色。
“不過是未雨綢繆罷了,媽媽彆忘了,王妃魏氏多年無子,魏氏如果個聰明人必會早做籌算,她若想希冀這季卿念甚麼舊情,嗬,那倒是不敷為懼了。”賀蘭春嗤笑一聲,玩弄著套在烏黑腕子上的翡翠鐲子。
徐媽媽眸光一冷,道:“娘子的意義是有人會打您的主張。”
徐媽媽眼中暴露幾分憂色,道:“娘子當真要服藥不成?現在中山王府隻要一個小郎,還是身份不顯的李氏所出,如果娘子能早日生下小郎君,王爺必是歡樂的,您也能早日在府裡站穩腳根。”
賀蘭春翹了下唇角,暴露多少調侃之意:“媽媽這話錯了,李氏有子可也未曾得了季卿另眼相看,何況,我實不易早日生子。”她悄悄撫了下袖擺,柔滑的嗓音透出幾分冷意:“我不過方纔及笄,若懷了身子過不了鬼門關也是有的,這現成的藉口擺在那,誰會不消呢!”
“三哥莫要忘了,便是賀蘭家無爭霸之心,可今後呢?季卿出自魏王府,若真他黃袍加身之日,我若產下子嗣,那把龍椅焉能拱手讓人。”她嬌軟的腔調減輕,長眉帶秀,媚眼含鋒,眼神透著幾分家高臨下。
“明日便要出發回府了,我和二哥會一道隨你疇昔,等你安設安妥後我們再回洛邑。”賀蘭晰含笑說道,一雙桃花眼高低打量了一下賀蘭春,憑著他那幾分在胭脂堆裡打滾的眼力,自是瞧著昨夜兩人並未成事。
“這事哪用您叮嚀,一早老奴就讓她們清算安妥了。”徐媽媽笑道,眼中透著和順之色。
徐媽媽“哎哎”的應著,坐在了一旁的小幾上。
賀蘭昀和賀蘭晰來院子時,賀蘭春剛與徐媽媽說完話,兩人挑了簾子出去,徐媽媽悄悄一福,便退了下去,又叮嚀小丫環守在門外等待調派,讓他們兄妹三個好好說說話。
“二哥,年老是不頂用的,他擔不起家主的重擔。”賀蘭春見賀蘭昀麵有異動,微微一笑。
賀蘭昀抿了抿嘴角,又聽賀蘭春道:“仁帝在位之時的威壓已散,另有何懼?恭帝若真能將天下玩弄於股掌之間,也不會連我封號之事都需看季卿的神采,有道是君無戲言,一個君王連本身所下旨意都能變動,可見其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