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如舊_第八十五章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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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秀也知此,她對居那邊一貫不在乎,自以濮陽為重。隻是此番返來,她便成了這座府邸的仆人,需與公主同居主院,不好再住竹林的那處小院了。但她實在割捨不下那片竹林。昔日陳跡隨光陰消磨,已越來越少,這片竹林,幾近是衛秀能尋見的獨一一處依托。她便將小院改作了書房,日日都去,無事之時,整日都於那處逗留。

濮陽晨起去鄭王府上拜訪,此時將近中午,若不返來用膳,當會有話傳來。

竇回一聲不吭,點了香,遞了過來,天子接過,端端方正地拜了三下,親身將香束插入香爐中。他並未拜彆,而是站在靈位前,在心中冷靜地說著。

家令很驚奇,一看四周,也無人失態,他這纔想到,結婚將近兩月,公主與駙馬一貫如此恩愛,大師早已風俗了。

濮陽倒是笑意愈盛,並不當即就走,她俯下身去,在衛秀耳畔輕聲慢語:“今後由我奉養郎君梳髮戴冠。”

“本該早些來見你,誰知一病,拖到本日。三娘,紘兒已大婚了,半子品性溫厚,脾氣也好,會待她好的。你也總算了結一樁苦衷,可安下心來了。”

車伕一揮長鞭,車駕緩緩前行。衛秀彎身施禮,待馬車遠去,方直起家來。她回身回府,昂首看了眼天氣,又令身後鞭策輪椅的仆人停一停,問倉促趕來的家令道:“時已近午,殿下可有口信傳回?”

室中六七步遠處有敞亮晨光穿窗而入。濮陽望疇昔,因亮光而忍不住眯了下眼睛。

天子也在病癒,濮陽常去看望。見她過得好,天子也歡暢,常與她閒話,叮嚀她既然結婚有家了,便要懂事,對駙馬殷勤一些,互敬互讓,相互瞭解,方是伉儷相處之道,但如果駙馬不聽話,也不必過分逞強,不要忘了公主的身份。濮陽自是全數應允下來。

誰知駙馬很淡定:“曉得了。”

火線就是府門,門前仆人見丞相出來,立即將車趕上前來。

濮陽這纔開顏。

濮陽與衛秀又走了很多人家,既是親戚間來往,又是拉攏乾係。蕭德文又來過幾次,起先焦灼不安,與衛秀談過幾句,拜彆之時,便似找到了主心骨。待諸王恭敬謙恭,待朝臣禮敬有加,天子那邊,亦常去拜見,偶需頒發定見,他也不畏手畏腳,勇於直言,顯出他聰明賢仁的一麵。

竇回恭敬承諾,忙令內侍將玉輦抬上來。

天子停了一會兒,適應了外頭的光芒,方嗯了一聲,道:“回宣德。”

這時,花瓣、玉冠、衣袍都若無物,甚麼都及不上這一笑的美。濮陽失神般掀去錦被起家,赤足踏在微涼的地板上,朝著衛秀走疇昔。

戴上玉冠,取過玉簪,插入發中,就此牢固,衛秀便梳完了頭。美如冠玉的公子這時才緩緩抬起右手,取上麵上的花瓣。那花瓣在她指尖便如落入雪地的紅梅普通,豔得逼人。

濮陽在宣德殿中等了一會兒,剛好趕上太醫前來請脈,她便多問了太醫幾句。天子這一病,像是俄然摧垮了身材,大臣們看不出甚麼不同,可濮陽看得出來,天子一貫奪目矍鑠的雙眸便似俄然虛了普通,溫和起來了。頭髮中的銀絲也多了很多。

正想著呢,天子便返來了。

府中高低,皆知公主與駙馬如膠似漆,無人敢在二人獨處之時,等閒滋擾。

奉先殿暗淡,從裡頭出來,對上灼烈的日頭,天子頓覺一陣頭暈目炫。竇回忙上前扶著他,半點不提奉天殿中的事,隻稟道:“陛下,濮陽殿下已到,正在宣德殿等著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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