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盤點了土儀，挑了桂圓、乾棗、密餞等稍好之物，充作上門的伴禮，等下午拎了曹家去。

何棲拿筆點點冊上“季蔚琇”三個墨跡未乾的字：“如果冇有料錯，怕是想通過你結識季明府，或是借你遞話，或是與你探聽明府的稟性。”

何棲將飯桌擦了又擦，一邊沈拓不住眼看著她笑，臉頰飛了紅，道：“你彆笑，我隻狐疑上頭另有油膩。”

何棲笑起來：“這些書放著，反正也不過阿爹與你去翻它。”又拉了沈拓，道，“你阿兄，怕是看著就頭疼，讓他看書，少不得要跑削髮去。”

沈拓細想了一下，卻無眉目：“雖偶爾撞見也會吃一杯酒，實無過量來往。送請貼與他也不過因當月朔句戲言，我不肯失期人前，這才遞了貼子與他家門子，來不來都是兩可。”又道，“他家钜富，住著大宅，蓄著豪奴，渾家行事倨傲，眼睛生在頂上，恐怕旁人攀附他家。牛家二郎雖張揚，比之家人倒是好的。”

二人將三個銀錠安排一邊，記好禮賬後，何棲算了算，將將也有二十來兩：“這錢便先放著，以備不時之需。”

都道新嫁婦臉薄，前幾日老是怕生羞於見人，冇想到，在沈家倒反了過來，她這個新嫁婦坐得安穩，倒是沈計這個做叔叔的不安閒。

沈拓聽她拿本身小時候的事打趣，微紅了臉，道：“娘子如果情願教，我還是情願看上幾頁的。”

“嗯。”沈計大喜，忙點頭應了，他早就眼饞何棲帶來的書，隻不好不告自取。又回過神來，何棲隻讓他幫手歸整，卻冇讓他看，便又開口道，“嫂嫂，那些書可否允我翻閱幾番？”

“牛束仁，三十……兩。”沈拓不覺皺起眉來，拆開來，公然內裡包了三個大銀錠。

沈計一見她, 忙離了座，鎮靜張揖禮：“嫂嫂剛過門，就要為我們操心勞累……”

施翎的腳立馬不疼了：“……哥哥嫂嫂用飯，我去衙門應差。”說罷，一溜煙兒出了門。

“不，阿圓做甚麼都令人看得歡樂。”沈拓正色，何棲一些小癖好不但不讓人生厭，反倒讓人生出密切之意。

“夫君他日去找牛二郎吃酒，有甚麼隻拿出來擺在檯麵上說清楚。”何棲更料定內裡原故，隻是不知所求為何。

沈拓點道：“阿圓你考慮得精密，聽你安排。”

小郎讀書刻苦是功德，也應勞逸連絡，廚房熱著饅頭，不要餓著肚子。”又道，“我們也不是初識，你既喚我阿姊，又喚我嫂嫂，凡事不消與我見外。有想吃的，想要的，有不便之處，都與我說。夏季天冷，你讀書時也不必儉省炭火，放一個爐子在一邊，上麵燒了水，既能烤火，又能有沸水吃。隻一樣，不好關嚴門窗，免得氣悶。”

“教你又無束脩拿，倒費我的工夫。”何棲抬著下巴。

沈拓被誇得紅了臉，笑：“君子就不必了，都說君子如玉，我重新到腳都不似玉的模樣，粗鄙得很。”

何棲將名姓一一記好，他日對方家中辦宴，也可對比增加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