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玄劍派向來對外宣稱,門中六大無上道法,皆指純陽,實則不過是太玄門自誇之語,起碼修習洞虛燭明劍訣之輩嚴格來講來並無一人憑此證道純陽。但這一門洞虛燭明劍訣能位列六大真傳,足見其能力。這套劍訣之要旨便在於一個破字!破劍術、破道法、破真氣、破嬰兒、破純陽、破玄陰!
曆代長老據此劍術推算,若能修煉到極致,連大道亦順手可破!但此不過為虛言,是一種極致之境,隻可遐想,幾近不成能實現。比方修道之輩,最常也最愛將逆天二字掛在嘴邊,實則天何曾禁止過誰?又逆的甚麼天?
葉向天曾經也欲修行這路劍訣,但郭純陽不允,命他修煉了正反五行混元滅道真法,方纔有他本日成績。陡聞這等秘辛,難怪以他之定力,也不由失神失態了。
葉向天伸手一招,自有一名小道童走來服侍,對張亦如道:“徒兒可隨道童往洞府歇息,為師領你師叔拜見掌教仙顏。”張亦如點頭報命,那道童笑道:“小老爺請隨小道來。”搶先帶路,張亦如向自家徒弟與淩衝拜了一拜,隨那道童去了。
曆代研討洞虛劍訣之輩極多,但一來這路劍訣須有劍心通靈這等天授天賦,二來要從入門三十六式劍法動手,久而久之,參研之人修習數十百年,無有進境,大多便轉了法門,修行彆的劍訣去了。也有抱定人定勝天之旨,桀驁不馴之輩,非要撞倒南牆,卻也冇甚機遇轉頭了。
葉向天澀聲道:“想必便是本門六大真傳之一洞虛燭明劍訣?”郭純陽點頭道:“不錯,恰是這道劍訣。自四代祖師創出這門劍訣以來,曆代弟子長老妄圖其鬥法之利,修習者浩繁,隻是俱都蹉跎光陰,未曾練出個花樣。此中關隘便是他們並非天生劍心通靈,這門劍訣欲要修煉大成,天授之姿是千萬不成或缺的!”
郭純陽說到此處,葉向天麵色微變,卻未出聲。郭純陽續道:“四代祖師修成此法,當即大喜,離山遠遊,憑著這一道靈光,打遍天下,半世無敵。暮年修成純陽,迴轉廟門,接掌大位。四代祖師將畢生劍術,連帶一道靈光,化為一道劍訣。向天,你想必曉得這道劍訣是哪一道了?”
郭純陽見他喜上眉梢,點了點頭,又道:“方纔你二師伯所言也在理,為師固然收你入門,到底不成壞了端方,你需往那入門三關當中走上一遭,方可堵住悠悠眾口。”目光在淩衝丹田之上一轉,笑道:“你屢有奇遇,乃是天授,莫說那後天陰陽之氣,便是那一道太玄母劍靈光天下,為師也定必收你為徒,誰敢禁止,便一劍殺了!”
郭純陽頓了頓,又道:“你葉師兄下山之時,為師曾埋頭推算,算出你與我有緣,這才命他相機行事,將你度上山來。星宿魔宗之事,我已儘知,你一家長幼自有人看顧,你不必顧慮,且埋頭修行。待你修為充足,還準你回家探親。”
郭純陽笑道:“太玄母劍靈光之事乃是本門秘傳,便曆代掌教也隻耳聞其事,修成這等靈光之輩,已有前年未曾現世,比楞伽寺那甚麼佛門心劍傳人還要來的奇怪。你能修成此道,乃是天授奇緣。向天也在,我就略說此中故事罷!”
淩衝不敢怠慢,忙即起家,侍立一旁。見這位掌西席尊笑容滿麵,固然還是眼小身小,卻比方纔大殿當中多了幾分人氣,不似方纔那般如天外謫仙,左降凡塵。郭純陽對這位小門徒亦是非常對勁,笑道:“你很好!捨得以血靈劍調換萬載溫玉玉匣,乃是本家世一奇功!特彆練劍一道,更有天賦。為師的目光毫不會做,你今後必有一番作為,隻是須得戒驕戒躁,戮力修行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