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麵之上,碧霞和尚見自家恩師到此,早已膜拜下去,口中道:“弟子拜見方丈恩師!”普渡神僧說道:“三霞吾徒起來發言,你主持碧霞寺,護持一方生靈,甚有功德,現在機會未至,臨時不得迴轉本寺,需求好生勤奮修持,遲早有你的正果。”意甚嘉許。不等碧霞和尚謝恩,七寶浮圖一轉,金光消逝,已自無蹤。
還清小羽士上前一步,將一隻小巧玉瓶雙手遞上。淩衝卻不便接,說道:“我在此處叨擾,已是不便,真氣不順隻調息一番便可,不必多費丹藥。師侄美意心領,還是收歸去罷。”清元勸了幾句,淩衝堅辭不受,隻得命還清收起丹藥。
七寶浮圖中普渡神僧聲音傳出,說道:“道兄方纔已然搜過,不是全無所獲?那座太清遺府專為彈壓天妖所立,被幾位修士突入,偶然中破去了當年尹濟老祖所下禁製,現在已是功德美滿,消於無形,再尋無益。”
虛空中一個沙啞聲音悶哼一聲,叫道:“七寶浮圖!普渡賊禿!”那枚小小浮圖恰是楞伽寺主持普渡神僧隨身珍寶七寶浮圖,當年曾於太玄峰上顯化,助郭純陽退敵。神木島乙木道法對噬魂道神通並無禁止之力,但佛法神通,度化眾生,對噬魂道修士而言,乃是天生的剋星,萬妖怪獄能夠疏忽乙木道法之威,但在佛光暉映之下,卻不時有生魂鬼奴哀嚎一聲,化為嫋嫋青煙,去墮循環,擺脫噬魂魔道鉗製。
木清風深知這老衲修為深不成測,平生不打誑語,既說遺府已消於無形,自是不會有假,深思半晌,決然道:“既然如此,木某就此告彆!”捲起一陣清風而去。本是一場天大大難,普渡神僧一脫手,又自消弭無形。
淩衝一顆神魂飄飄零蕩,過了一日一夜,方纔醒來,一睜眼瞧見沙通一個巨大麵龐,兩隻大眼緊盯著他,嚇了一跳,忙翻身起來。隻聽沙通悶聲道:“此處是玄天觀,是你的甚麼師侄救了我們返來。”他身為金丹級數大妖,皮糙肉厚,早了淩衝幾個時候復甦,問明來龍去脈,就坐在一旁,靜等淩衝醒來。
這枚小小浮圖看似小巧,隻在龍爪之上悄悄一印,青龍一聲長嘶,五根龍爪不由鬆展開來,萬妖怪獄趁機脫逃。佛光普照之下,萬妖怪獄的森森魔意與凜冽鬼氣頓時矮了一截,不敢冒昧。
二人皆是以元神入道,並非打磨肉身,隻是一個純陽、一個玄陰,恰是相生相剋。木清風元神所化青龍將奪魂道人玄**果所化萬妖怪獄抓住,五根龍爪合攏猛壓。純陽元神一抓之下,力道何止萬鈞?卻始終抓不破一團小小黑光魔域。反而萬妖怪獄中時有魔氣縱橫,向上侵染,將青龍幾根爪子染成了烏黑之色,漸有上侵之勢。
七寶浮圖中傳來一個衰老聲音道:“兩位皆是長生當中人物,何必在此大打脫手,陷無量生靈於危難?還是聽老衲一句勸,就此退去為好。”奪魂道人甚是光棍,喝道:“既然你這賊禿脫手,本日便放過木清風老賊。普渡和尚,你數次壞我魔教大事,遲早殺上你那狗屁楞伽寺,將你滿門長幼儘數殺光!”萬妖怪獄一卷,遁入虛空不見。
淩衝腦中這纔想起虛空崩塌,太清遺府毀去之事,叫道:“不好!虛空泯冇,靈江需求造反!金陵城危矣!”沙通道:“我們已昏睡了一日夜,聽你那師侄言道,靈江本已安定很多,卻有木清風與奪魂道人兩個趕來,一場大戰,幸有楞伽寺主持出麵,逼走奪魂道人,止住一場真仙鏖戰。不然法力於波之下,靈江真要大起濁浪,淹冇金陵。現在倒是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