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道意念平平平淡,但此中卻孕育了無上劍意,耳邊似有陣陣劍鳴響過,血靈劍中彷彿也收回一聲痛鳴嘶吼,跟著玄陰之氣如潮撤退,悉數鑽入劍中不見。
淩衝回過神來,滿身已被汗水打濕,雙腿有力,一下子跪坐在地上。方纔那一道意念便是當日葉向天傳他太玄三十六劍所留,一向存於天靈當中,為的便是助淩衝彈壓血靈劍的魔念,不令它複出為惡。
淩衝早有籌辦,又將之引入丹田,與之前的衝氣相合,兩股真氣合一,比之前強大了很多,但與太玄真氣比擬,還是滄海一粟。淩衝儘力煉化,直到天氣拂曉,也不過煉成四股衝氣,凝成一股,在丹田中冬眠不動,雖仍舊逸散不竭,到底比之前要好了些。
“這是甚麼真氣?”淩衝心頭閃過一絲疑問,隨即腦中靈光一閃,想到小時讀到《品德經》中所言:“萬物負陰抱陽,衝氣覺得和。”這本《品德經》既非拳劍秘笈,亦非修真了道之秘奧,報告六合之道的至理,玄之又玄,曆代註疏之人如過江之鯽,卻都隻是隔靴搔癢。
他丹田中十成太玄真氣終究耗儘,而玄陰之氣卻還是不斷,從劍柄之處傳來,循著周身經脈往臟腑丹田之處逼近。便在此時,淩沖天靈當中俄然一道玄奧意念生出,驀地撲入血靈劍中。
血靈劍躁動愈來愈加激烈,淩衝垂垂把持不住,唯有極力將丹田太玄真氣灌注劍身,彈壓此中的魔念。這才曉得為何此劍能為血河宗鎮派之寶,此劍鑄煉之時,想必吞噬了無儘生靈之血肉靈魂,煉成此中一道玄奧魔念,隻是當年蒙受重創,沉寂了下去。
太玄真氣殺伐之性極重,如庚金之氣,鋒銳絕倫,此中自有一股傲視六合、化萬物為齏粉的意境,恰好能夠禁止血靈魔念,跟著真氣注入,血靈劍中魔念躁動也更加衰弱。但劍中生出一股陰寒氣味與太玄真氣對抗。
心念一動,將那一縷衝氣留在丹田,遵循太玄秘法催生太玄真氣,繼而去勾動血靈劍中玄陰之氣,他謹慎翼翼之下,一麵修煉太玄真氣,一麵一點點指導與玄陰之氣磨合。丹田中太玄真氣隨滅隨生,與玄陰真氣相抗,公然足足耗損了兩成擺佈,才又有一縷衝氣生出。
一分、兩分,直至九分,眼看丹田中太玄真氣即將耗損殆儘,淩衝很有些自嘲的想道:“如果太玄真氣耗儘,隻怕這魔劍便要吞噬我的血肉了吧?隻盼葉師兄身在金陵,不然此劍失了掌控,造下偌大殺孽,難道我的罪惡?”
太玄真氣耗儘,丹田中已是十室九空,便在此時,淩衝俄然咦的一聲,隻覺一股氣流如絲如縷,介於溫熱與清冷之間,在他手掌經脈中流淌,若說他之前所修的太玄真氣是汪洋大海,那這股氣流便是潺潺小溪,且還在不竭流恰當中。
淩衝之以是驚奇,是發覺這股氣流分歧於太玄真氣的剛猛霸道,亦非血靈玄陰之氣的陰狠暴虐,而是顯得中正平和,衝但是合於陰陽,彷彿又能變更為純陽玄陰兩種分歧真氣,乃至四象五行皆能轉化。
淩衝幾次運轉,那股衝氣卻懶洋洋的毫不睬會,他丹田空虛,修煉衝氣太耗工夫,隻好還是修煉太玄真氣,又過一個時候,丹田真氣已規複了三成,另有要緊事辦,不敢擔擱,不顧重傷之體,徐行出城,直奔碧霞山碧霞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