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到此處,頓了一頓。淩衝沉吟道:“我讀《大明史》,確有記錄於今二百年前,中原地區曾有一場瘟疫,涉及極廣,數十萬人死於非命。難不成便是那血河宗門人作孽?”
老夫人一起顛簸,便由崔氏奉養歇息。淩真親身陪著碧霞和尚在書房用茶,笑道:“大師遠來辛苦,淩某感佩莫名。”碧霞和尚淺笑道:“淩大人家中之事,貧僧已聽二公子分辯,那蕭玉多行不義,雖是為父報仇,情有可原,卻也不該遷怒於旁人,貧僧此來便是會他一會,大人放心便是。”
如此一來,書房中便僅剩碧霞和尚、淩衝與王朝。淩衝還是度量血靈劍,望著碧霞和尚道:“大師,白日三嗔大師所言,那魔道當中共有六大門派,此中一家血河宗被我太玄劍派所滅。說來忸捏,當日我在望月樓上被大幽神君逼迫,蒙葉師兄挽救,我又機遇偶合,從王叔手中得了太玄入門劍法的殘本,這才由葉師兄開口,支出太玄門牆,隻是彼時我隻見一道劍光倏忽來去,未見葉師兄金麵。可貴本日有暇,可否請大師為我講授一番太玄劍派之事?”
一時之間,書房內沉寂無聲,碧霞和尚說的輕描淡寫,但淩衝與王朝皆能感遭到一股浩大雄風,麵前彷彿展開一副弘大的畫卷,無數修士把握劍光血影,在空中來往幾次,冒死廝殺。
淩真聽他所言,纔有幾分舒心之意。用過晚膳,又陪碧霞和尚說了些話,便告罪回房,他這幾日也實在耗操心神,有碧霞坐鎮,心絃一鬆,便有些撐不住了。
“實在魔道六派當中除卻星宿魔宗以周天星鬥之力,煉養魔胎,成績星鬥元神以外,其他四派皆是作歹多端,罄竹難書。兩百年前,血河宗掌教血幽子俄然糾集門人弟子,欲以舉派之力祭煉一件寶貝。那寶貝乃是血河宗鎮派秘典《血河經》上所載的一件鎮教之寶。傳說此寶煉成,便有無量血河血海之力隨身,又有修羅魔怪助陣,足可吞噬人間。”
碧霞和尚笑道:“貧僧少時於楞伽寺修佛,隻可惜資質癡頑,根性倒黴,這才被長老打收回門,在碧霞山中領一閒職,法號本是三霞,以後改成碧霞。於修行界之事所知未幾,既是施主下問,乾脆便矯飾一番吧。”
“血河宗一役以後,魔道各派聞風喪膽,清虛道宗趁機糾集各派之力,又接連斬殺數位魔道長老,目睹魔道各派潰敗期近,最後還是星宿魔宗脫手,穩定局麵,將魔道整合起來,與正道定下城下之盟,這一場大難纔算疇昔。”
“荀真人傾儘所能,手持神劍,將血幽子斬於劍下,隻可惜本身也被血幽子血河法力重創,傷了根底,不得已墮劫轉世,至今下落不明。而隨他同去的五位待詔洞天境地的宗師妙手也儘數隕落。血河宗雖則就此除名,但太玄劍派經此一役,元氣大傷,不得已封山至今,再無門人弟子出世。”
淩衝又問:“大師,聽聞太玄劍派當代掌教乃是姓郭,不知是真是假?”碧霞和尚道:“太玄劍派當代掌教的確姓郭,名諱上純下陽。這位郭掌教以純陽為名,卻也不愧純陽之輩,他本是荀真人座下末座弟子,常日不顯山不露水,誰知自荀真人去後,四位師兄爭位,正自水火不容之時,郭真人異軍崛起,以一手高深劍術,將四位師兄一一佩服,穩坐掌教寶座,以後一聲令下,太玄門封山閉門,涵養元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