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嶽二人哪還不知得了天大機遇,當下欣喜欲狂,取了靈根與道書,便在島上修行其上法門。那位真仙所留乃是玄門道法中乙木一脈,共同天賦靈根之靈氣,修煉起來事半功倍,進境極速。不過戔戔幾日,二人便已入門。木嶽二人本是通家之好,又是同時發明瞭真仙遺寶,是以相互並無防備之意,商定共享仙寶。
隻是對洞府以外的於朱二人,倒是生出幾分猶疑。最後還是木氏先祖說道:“於朱兩個本就是幫工活計,又是得我二人救濟,方得活命。不如隻將道書上前幾章道法傳授了他們,我等得了這等機遇,今後需求開宗立派,門下無人差遣也老是不便,他二人學了乙木道法,便要受製與我等,豈不是好!”二人商討已定,便將於朱二人搬入洞府當中,一麵為其治傷,一麵傳授上乘道法。
長鬚道人抬手虛扶,也自淺笑道:“多謝師弟。為兄盤桓金丹境地二百載,目睹壽元將無,卻又機遇呈現,也算對得住恩師他白叟家種植之意了。”中年道人又自落座笑道:“何止!父親如果曉得師兄有了抱嬰之機,定必歡樂已極。下次見了木家那些賊廝,我倒要瞧瞧他們的神采如何!”
本來神木島開派祖師共有四人,乃是得了天授機遇,方能修成無邊道法,初創一番基業。數千載光陰之前,神木島四位開派祖師本是漁夫出身,共分木、嶽、於、朱四姓,此中木、嶽兩家家道殷實,世代又有聯婚通婚,乾係最好。於、朱兩姓家道差些,便憑藉木、嶽兩家,做些活計度日。
比及四人接踵醒來,卻發覺被波浪衝到了一處孤島之上。島上靈氣翻湧,隻呼吸了幾口,便覺通體舒泰,連海難中受的傷也好了很多。木嶽二人受傷不重,於朱二人在船毀之時,被桅杆砸中,傷勢較重。木嶽二人將他們拖至岸邊放好,又給他們包紮了傷口。於朱兩個迷含混糊,便又甜睡疇昔。
木嶽二人略一籌議,一麵要尋些吃食,另一麵也動了遊性,二人折了兩根枝條,權做柺杖,一起往島中行去。也是天降奇緣,該著二人起家。本來這座孤島乃是前古一名真仙落腳之地。那位真仙自界外而來,手持一株天賦乙木靈根,隻因與域外天魔爭鬥,受了重傷,就在此島之上涵養。厥後不知怎的,傷勢發作,就此坐化而去。
二人登上大船,逸興遄飛,喝酒吟詩,隻是腹中墨水委實未幾,勉強作了幾首詩賦,僅止合於轍韻罷了。大船一起漂行,愈行愈遠,偏巧海上氣候竄改無常,先時還是晴空萬裡,轉眼之間,卻又風雷高文,大雨瓢潑。又有如山巨浪連番擊來,大船吃力不住,被懶腰打斷,船上數十名漁夫、連帶木嶽於朱四位也一齊落海。
那洞府也不甚深,不旋踵間,已來至一處泛博石室當中。一名長鬚道人正端坐雲榻之上,閉目養氣。那中年道人也不呼喊,自顧自尋了一處石凳,淺笑端坐。過了半個時候,長鬚道人長歎一口濁氣,睜目望來,說道:“師弟自從掌管東海坊市,現在在本門當中已是炙手可熱的人物。怎的本日有閒暇來為兄這寒府?”
長鬚道人溫聲道:“師弟不成妄言。我等皆為神木島門下弟子,須當一體同心纔是。”那道人嘲笑道:“隻怕我等想要一體同心,那木家與嶽家卻非如此作念呢!”長鬚道人也知此中內幕,不由感喟一聲,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