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庸道人道:“我命他出山去尋幾味靈藥,還未返來。掌西席弟尋他有事?”郭純陽道:“循環盤重光期近,天機渾沌,但另有一絲朝氣被我算到。此次大劫的中間就在大明皇權之上,隻要能掌控大明朝堂,引領人道氣運,便可受冥冥當中大道庇護,起碼不至於隕落。我能算到,其他流派的老鬼自也能算到。”
百鍊道人強行固結純陽元神道果,這些年一向閉關苦修,想要彌補道基上的缺點,不克兼顧脫手。郭純陽要坐鎮本宗,要震懾喬依依唯有惟庸老道脫手。
郭純陽道:“紫宗安在?”陳紫宗身為惟庸道人獨一傳人,亦是太玄劍派二代弟子首徒,為人非常低調,等閒不在門中現身,也不知忙些甚麼。
惟庸道人訝然道:“我傳授伏鬥定星盤與星鬥元神劍時,特地叮囑,不令他泄漏了動靜,想不到那孩子還是按捺不住。掌西席弟是要我去以大欺小,將那幾個星宿魔宗的魔崽子打殺了事麼?”
淩衝聞絃歌而知雅意,說道:“此事我曉得。隻是賀師伯脾氣樸直,我隻能去與他的弟子狄謙狄師兄去說,成與不成還要看賀師伯自家的意義。”風清雅喜道:“如此已要多謝淩真人了!”見淩衝已有告彆之意,喜氣洋洋恭送至大門口。
天巽宮中惟庸道人麵前一麵誅魔寶鏡虛懸,正自運功祭煉,俄然心頭一動,昂首笑道:“掌西席弟台端光臨,不知有何叮嚀?”宮門敞開,郭純陽一具幻影兼顧大袖颯遝而來,見了惟庸道人笑道:“小弟有一事,思來想去,唯有請大師兄脫手!”
五樓是售賣各種藥草藥材之處,淩衝方纔一撇之下,已將各種展物儘收眼底,故而非常有針對性,對風清雅道:“勞煩風管事,我要買九目草、子母英實以及五色珊瑚三樣,不知要價多少?”風清雅執掌和事堂多年,對藥材配比儘皆精通,聞談笑道:“貴派是要配製合神湯麼?一份合神湯需用三份九目草、半分子母英實及五份五色珊瑚煉製,不知貴派要配製多少合神湯?”
淩衝沉吟道:“眼下我隻剩不到一百幾十枚金丹符錢,就全買三樣藥材,請風管事替我籌措便是。”風清雅笑道:“淩真人倒是當起了甩手掌櫃,也罷!我來算算!”招來兩位管事,商討一番,說道:“淩真人手中餘錢可買六份合神湯的配藥,幸虧本堂庫中存貨充足,如此還剩下兩分子母英實,我就做主一併附贈了!”
合神湯公用來洗練飛劍,且能滋長飛劍靈性,孕育靈神,更易采取劍修元神真氣,乃是一味不成多得的寶藥。隻是此藥所需配料既多,煉製又極困難,稍有不慎便要炸爐,唯有道行高深的丹師方敢嘗試。太玄派有清元道人,煉製合神湯十爐可成七爐,已是了不得的成績,是以賀百川命淩衝彙集些合用的藥物,交由清元道人煉成合神湯,再轉呈師門。
“張隨真那老東西派了沈朝陽兩個弟子潛入京師。那弟子前身是大明太祖駕前國師,死的憋屈,現在轉世再來,合該享用人間繁華。連清虛道宗怕是也要落子京師,我等門下唯有紫宗有此緣法,以練氣士之身,位極人臣,故而想命他也入天京,逐鹿人道氣運。”
惟庸老道沉吟道:“師弟所言倒也不差,星帝早有兼併循環天下玄魔兩道之心,隻因另有些顧忌之處,未曾脫手。喬依依那娘們這些年主持星宿魔宗外務,有些對勁失色之態,倒要給她一個經驗。隻是我怕我這一把老骨頭拚她不過,反被她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