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少鳴哼道:“不必逞口舌之力,劍下見真章便是!”袖中舞青蛇,一縷劍氣出自袖底,直撲淩衝麵門!淩衝哈哈一笑,天雷劍光策動,雷轟電閃,掃蕩妖氛。天雷劍光包含九天純陽之氣,剛猛爆裂,二人身在庭中,也不起家,各將劍光劍氣運化為一絲、一點,勁力含而不發,於方寸之間,見小巧工夫。
秋少鳴一心練劍,心無旁騖,進境奇速,連鄭聞也非常對勁,特地賜了一塊上佳練劍寶材與他。適逢惠帝壽誕,七玄門不知怎的,掌教叮嚀秋少鳴前來,參與水陸道場之事。玄門七宗向來高高在上,閉門修道,這般遣出門中高徒非常罕見,秋少鳴心頭猜疑,不敢方命,飄但是來。
淩衝正自思忖,俄然麵色一變,丹田中晦明孺子咦了一聲,隻聽張府上空有人說道:“淩師兄可在麼?秋某特地來見,還請淩師兄見教!”其聲輕潤,就似劈麵出言普通,不帶涓滴剛猛之力,純醇天然,功力不凡。
這幾年他苦心孤詣,將無形劍訣練至極高境地,這一輩中除卻號稱七玄家世一天賦的方凝外,絕無抗手,隻是方凝已然閉關打擊嬰兒境地,這七玄門年青一輩第一妙手的名號天然落在他的頭上。方勝便是心高氣傲,前去搦戰,吃秋少鳴幾劍擊敗,抹不開麵子,一氣之下,離山遠遊,纔有金陵城外與淩衝玄天觀之會。
玄門七宗同氣連枝,忽有聯絡,此次各派皆有妙手弟子前來,秋少鳴偶然間得知太玄劍派竟是淩衝親至,滿腔戰意再也節製不住,當即尋上張府搦戰。淩衝見秋少鳴劍氣內斂,似有還無,綿綿不斷,顯是得了劍中三昧,笑道:“太玄峰一彆八載,秋兄風采還是,實在可喜可賀。”
淩衝手指小扣書桌,說道:“如果彆人倒也罷了,這位鮫人郡主我倒是深知。當年葉師兄也曾見過,倒是妖魔一類,毫不成坐視其入宮。為今之計,唯有我趕去東海截殺!隻是曹靖法力究竟如何,還不曉得,冒然行事,怕要虧損。”沉吟不定。
秋少鳴聲音傳來:“既然如此,秋某恭候台端!”寂然無聲。張亦如排闥而入,叫道:“那廝是秋少鳴麼!好大膽量,夤夜來探!”淩衝笑道:“多年不見,正要會他一會,亦如就在府中防備刺客暗害,我去去便回。垂白叟,天子納妃之事,容我再考慮考慮。”拱手便走。駕起劍光直撲城外香葉山。
秋少鳴一向將淩衝當作平生第一大敵,威脅之處還大過了七玄劍派中的方凝、方勝兩姐弟,但時隔八年再度比武,發明還是低估了這位敵手。無形劍訣乃當世凶厲劍法,趙乘風便是敗在方凝這套劍法之下。這套劍訣竄改機巧,驚變非常,偶有凸起一招,令人目不暇給,反應不及,常常不及破解,已被劍氣斬殺。
那鮫嬌倒也神通泛博,竟然傍上了曹靖,搞了一出托夢的鬼把戲,騙得惠帝這昏君動了納妃之心,此事一出,天下玄門定要聞風而動,群起相攻,魔道定不會坐視不睬,看來水陸道場之前,尚不得清淨。
淩衝劍光一落,恰於一座高雅小亭中現身,亭中石墩上端坐一人,麵龐俊美,恰是秋少鳴。當年他敗於淩衝之手,視為奇恥大辱,幾乎被大長老鄭聞逐出師門,還是段克邪討情,才勉強留在七玄門中,修煉無形劍訣。
那香葉山離京師百裡,乃是天都城外一個馳名去處。最負盛名者,每至秋節時分,滿山層林遍染,如火如朱,鮮紅騰躍,特彆一股暗香之意暗送,聞之心神俱醉。淩衝選定彼處,便是以山不在城中,不受天子龍氣壓抑,二人動起手來暢快淋漓,不必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