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衝眨著眼睛又問:“那麼大師,貴寺的佛法與太玄劍道比起來,孰強孰弱?”三嗔和尚撇了撇嘴:“劍法之道,重在殺伐,戾氣極重。禪門佛法,慈悲立世,度脫苦海,無從比較,無從比較。小施主方纔所說葉大師兄,隻怕便是太玄門中二代弟子之首的葉向天葉施主了,你既然學得了太玄真傳,莫非他未曾將門中之事說與你曉得麼?”
淩衝歎了口氣:“要麼求道無人問津,要麼又紮堆來收門徒,讓我好生難辦也。大和尚,你來晚了,昨日我隻當你心存戲耍,以後在望月樓上我與一個叫大幽神君的魔道中人牴觸,蒙一名葉大師兄救了性命,傳授了門中劍法。畢竟拯救之恩,我也不美意義就此轉投你楞伽寺,再說比起唸佛參禪,還是劍法更合我胃口些。抱愧,抱愧!”
“不過我聽那大幽神君臨走之時曾提到‘癩仙遺寶’四字,還說七日以後於靈江江眼與葉師兄一決存亡。可惜葉師兄去時倉促,未及與我詳說。大師既是佛門高僧,可知那癩仙遺寶之事麼?”
碧霞和尚嘴唇微動,一縷微音傳入三嗔耳中:“師兄,方丈所言有緣之人便是此子麼?既是渾金璞玉,如何等閒放過?”三嗔也自悄悄回話:“我下山時,方丈有言,若遇有緣之人,《楞伽四卷經》自有異象,此子固然生就通靈劍心,但《楞伽經》並無征象,可見並非有緣之人。我之以是一力接引,是想引他修行我佛門心劍之術,不令玄門劍道專美於前。既是被太玄劍派捷足先登,也犯不著去惹那群瘋子,不如就此罷休。如果倔強收徒,被太玄劍派打上山來,反而不美。”
三嗔和尚低聲道:“該死!如何是那群瘋子?”碧霞和尚眼皮跳了兩跳,低聲唸佛。三嗔和尚乾咳一聲:“貧僧原覺得是小門小戶,本來竟是正道六大派中的太玄劍派。敝寺高低向來非常佩服太玄劍道,小施主有幸拜入太玄門下,今後定能為道指正宗放一異彩。”眼下之意倒是熄了引淩突入楞伽寺的心機。
三嗔和尚麵上筋肉一抽,見淩衝這小鬼裝出一臉天真的模樣,卻來問這誅心的題目,隻能含笑說道:“施主有所不知,那太玄劍派名列正道魁首,與少陽劍派、七玄劍派並稱宇內三大劍宗,夙來號為劍術宗源。門內以練劍為事,劍法超群,向來有很多前輩修成通天劍法,白日飛昇。敝寺乃是佛門正宗,一道一佛,兩家流派分歧,不成同日而語。”
三嗔和尚淺笑道:“現在隻剩你我二人,小施主不必拘束,請坐。那癩仙遺寶貧僧的確深知此中來源,容貧僧慢慢道來。”淩衝依言坐下,三嗔和尚笑問:“小施主緣法深厚,拜入太玄劍派這等王謝,可知對現在修行界中的境地分彆麼?”
“那癩仙實是一名怪傑,生於七百年前,傳說資質低下,為求正果,曾前後拜入玄門、魔宗大派當中修行,學得此中真傳。自古玄陰魔氣與純陽之道不能相容,是以曆代不乏資質卓絕之士,以各種手腕,欲將陰陽之道融會貫穿,藉此得窺最上乘境地,但無一例外,儘皆失利,乃至陰陽相沖,就此化為異物。”
三嗔與碧霞和尚對望一眼,碧霞和尚起家道:“請老夫人與老衲往大殿參拜佛祖如何?”老夫民氣知三嗔必是有要事與孫兒麵談,本身在場實在不便,也不辯論,點了點頭:“衝兒啊,奶奶去拜佛,一會兒你與大和尚說完,就到大雄寶殿裡尋奶奶。”跟著碧霞和尚出了精舍,王朝也一同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