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造反,魔教調派金丹級數的精英弟子互助,楚將與嗥月兵分兩路,一起鎮守靖王大營,一起則隨左懷仁攻占金陵。但嗥月道人流年倒黴,被淩衝煉化了元神,連苦苦修煉的十八吞月大陣也落在了仇敵手中。楚將倒是平安然安,隻是靖王嫌棄魔教眾妙手光說不練,幾次敦請楚將脫手,衝鋒陷陣。
淩衝到時,這一場大戰已然持續了數月之久,尚無閉幕之期。喊殺之聲震天,兵刃交代之聲盈耳,好一處人間修羅場。他感喟一聲,悄悄將劍光縮成細細一道,便欲神不知鬼不覺飛入城中。
這具金屍名喚楚將,本身便是數千年前一處古國大將,生前受人委曲,悲忿自刎而死,一股怨氣不散,化為殭屍作怪。這廝前身便是疆場大將,對戰陣殺伐最是愛好不過,見祁飛盤膝而坐,閉目運煉那一柄飛劍,冷哼一聲,道:“佘玉華,你和吉達被派去北方蠻國,庇護此中首要蠻將,卻被人殺得像條喪家之犬,連吉達阿誰廢料也死了,魔道六派各出妙手,藉助靖王之亂攪亂乾坤,你們這一敗,連累甚廣,如何向各派老祖交代!”
誰知靖王部下也采集了很多修道練氣之士,更有魔道中人暗中互助。淩衝的劍光雖弱,還是被人發覺,就見靖王大營中騰起兩道光彩,直撲而來。搶先一人不由分辯,揚手便是一道劍光飛出,中宮直取。身後一人慢了一些,亦打出一道符籙,化為一道金光擊來。
祁飛充耳不聞,隻用心練氣。佘玉華卻不甘受責,嘲笑反擊:“楚將你也莫要陰陽怪氣,雖說六派老祖欽定此計,趁靖王起兵,攪亂塵寰次序,令玄門疲於奔命。但也不過隻派出了我等這些金丹級數的弟子,元嬰真君之上一個將來。吉達那廝剛愎自用,不聽我良言相勸,私行煉化蠻將蠻將靈識,成果引來了玄門高名片殺,我與祁飛搏命一戰,才得逃脫,可比不得你這位前古大將,在靖王營中安安穩穩來的舒坦!”
似他這等靈屍成精,自生靈識的,極其罕見,萬中無一,一旦一點靈光生就,就算前程無量。以生就的靈識操控殭屍之身,更加得心應手,如臂使指,不似嗥月幾個,還要在殭屍身上種下真氣符咒,每日祭煉,操控起來老是隔了一層窗戶紙,不甚通透。
淩衝放眼瞧去,但見京師以外,營帳連綴不斷,竟稀有十裡之長,將都城圍了個水泄不通。千年之前,成祖遷都之時,曾有“天子守國門”之說,意即遷都到天都城,由天子親身坐鎮,震懾北方蠻國不敢南下牧馬。想不到千年以後,北方蠻國不敢正視中原,倒是成祖的子孫開端了自相殘殺,兵臨城下。
楚將肉身受地脈陰煞之氣浸禮數千年,刁悍之極,但腦袋不甚靈光,被靖王連番勸戰,就有幾分脫手之意。佘玉華與祁飛俄然自關外逃回,力主不成出戰,楚將等了幾日,實在憋悶不過,終究發問。
楚將麵色閃過憤怒之色,喝道:“靖王已派人催了十幾次,要我等出戰,攻破都城,你老是禁止,到底意欲何為?”佘玉華嘲笑:“我看你是在土裡埋得久了,腦袋也成了廢土殘餘!靖王那廝不過一個藩王,就敢呼喝我等著力?他帳下不是另有那一群大小牛鼻子,如果戰事對峙,讓那些號稱玄門符籙正宗的太清門弟子脫手也就是了!”
淩衝冷冷一笑,他也是個殺神的性子,受不得委曲,見來人不由分辯脫手,也懶得談判,手指處一道驚雷劍氣飛起,對那劍光狠狠一絞,立即將之絞碎,劍氣再一閃動,繞過那道金光,數丈之距騰挪之間,已將二人一齊腰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