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飛一雙細眼狠狠眯起,仰天打個哈哈:“祁或人出道以來,身經數百戰,雖是散修出身,倒也憑手中飛劍闖下幾分名聲。你一個戔戔金丹修士,就算修煉的噬魂劫法,焉敢大言不慚,要奪我肉身!”
佘玉華星眸中透暴露陰冷之色,嬌笑道:“祁小弟可莫要忘了,你的相好柳女人還在我天欲教當中呢!”祁飛與那位柳女人乃是幾世怨侶,孽緣深重,這一世亦相互傾情,但那位柳女人被天欲教或逼或誘,學了天欲道法,現在正在總壇潛修。佘玉華曉得二人乾係,才那柳女人威脅祁飛,為她做事,不然以祁飛森冷暴虐的性子,豈會聽一個婦道人家指手畫腳?
陰神雖有噬魂幡作為依托,但也隻是權宜之計,元嬰之下無有肉身依憑,不管修持還是鬥法,總要差上很多意義。玄魔兩道中對奪舍之事最是忌諱,此法上乾天和,就算幸運勝利,功力修為也有大退,還要破鈔不菲精力,使元神與爐鼎相合。
祁飛更是狡猾,見了這個少年道人,不知怎的,心頭就有一股深深顧忌之意,話未說完便是一道劍氣斬去,一伸一縮之間已自淩衝陰神之上劈過。淩衝不封不擋,任由劍氣劈過,卻如抽刀斷水,全無陳跡,連條白線也不起。
當初圍困京師時,足足有百萬精兵,想不到一夜之間風騷雲散,自相踩踏、逃亡而逃者不計其數,大好局麵頓時逆轉,靖王委實欲哭無淚,幸虧手中另有兵馬,又有左懷仁那一隻奇兵,隻要兩軍彙合,就算不取京師,隻將金陵攻陷,亦可與太子劃江而治,不失一個九五至尊之身,他奮發精力,命麾下兩員大將率五萬人馬殿後,阻擊徐玉藍風兩個,餘下雄師星夜開赴,南下與左懷仁彙合。
且說祁飛禦劍而走,掉頭西去,要拜入九幽鬼域門,就要去得冥獄十八層,當年那位鬼域門長老曾言道,在陽間西土之地留有一支傳承,如果祁飛竄改主張,隻要去尋那支傳承主事之人,自有體例將動靜傳至九層冥獄,遣人前來驅逐。
六合造物,自有其精美之處,就算元神與新廬舍勉強恰協,畢竟不是一胎血肉孕育,天賦中貧乏一絲靈性,趕上真正洞徹大道循環之輩,一個指頭便會給打回本相。但在噬魂道中,恰好無有這等顧忌,噬魂道修煉的便是將元神分化萬千,奪民氣魄的路數,自有無上妙法調和元神爐鼎,使之恰協如一。
他這一走,佘玉華還真何如不得,總不能強行留人,隻能恨恨罵了一聲:“不識汲引!”此時靖王在保護搏命庇護之下,已撤到京師以外三十裡,垂垂穩住陣腳,便有大將慢慢收攏兵力,盤點傷亡。
此二將對大明忠心耿耿,用兵之神不在左懷仁之下,一起銜尾而來,追殺不止。此時天光大亮,已是大戰了一日一夜,有兵將稍作盤點,稟報而來,昨日一役,折損了三十萬人,餘下逃命無數,現在靖王手中隻要不到二十萬殘兵敗將。
祁飛大小數百戰,也曾殺過幾個噬魂道弟子,見了這一手,暗自一凜:“此人修煉噬魂劫法成績金丹,已是噬魂道中可貴之輩,為何申明不顯?他的境地倒也罷了,神通卻詭異非常,這等魂修之輩恰能禁止我的劍術,究竟是殺是走?”心頭思忖,手上不慢,又是數道劍氣飛起,綿密如網,要將淩衝陰神裹入此中,肆意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