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衝嚇了一跳,苦笑道:“弟子隻想學一些祭煉飛劍的手腕,洞虛劍訣精微奇妙,便是窮儘平生之力,也難研討通透,弟子還是用心至誠於此道,多謝師伯提點。”
賀百川圍著他看了又看,似是見了甚麼寶貝,摸索道:“那這一手控火的手腕,你從那邊學來?”淩衝道:“擺佈不過是提煉元氣,弟子修煉洞虛劍訣時,算是駕輕就熟,並非從誰學得。”
賀百川也是動了愛才之念,淩衝禦火的伎倆雖嫌稚嫩,卻大有可為,隻要好生傳授幾年,又是一名煉器的大師,任憑他如何勸說,淩衝隻是堅辭不受,隻說要以劍術入道,將這位紅臉老道氣的吹鬍子瞪眼睛,卻全無體例。末端還是淩衝說道:“那邊不修行?不若弟子隨師伯學習鑄劍之法幾日,比及今後修煉有成,再來聽師伯教誨。”
師徒兩個隻知淩衝修煉了太玄派最難堪練的洞虛劍訣,賀百川暗裡還曾對狄謙言道,不知郭純陽如何籌算的,竟然讓關門弟子修煉一部殘破法門,難不成幾代祖師都未曾完美的劍訣,在淩衝手中就能化為美滿?
賀百川自家修行的非是太玄六大劍訣,而是一部秘傳的火行法訣,有些近似於少陽劍派的法門,靠了這部法訣中的禦火之法,才氣將地火操控自入。賀百川於劍術之道天賦未幾,但於器修之道彆故意傳,進境神速,現在也已是脫劫級數的修為,隻能脫去諸般天劫,便可待詔飛昇。也頗火急尋覓能傳承自家器修之道的弟子,除了狄謙以外,采集有資質天賦的弟子自是越多越好。
淩衝心無邪念,他也隻是見了狄謙的手腕,有感而發,一團地火之力灼灼,但如何鑄煉劍胚,卻仍一竅不通。他雖未修煉過火行法訣,天下道術萬流歸宗,不過乎將元氣提煉精純,這倒是他早已做的精熟的。他赧然一笑,散去了手上真火之力,說道:“弟子見獵心喜,可惜未曾學過祭煉劍胚的手腕,倒是貽笑風雅了。”
淩衝兀自回味方纔小劍在手時的各種觸感,另有狄謙操控地火的一係列手腕,皆是非常高超的伎倆,與劍術之道似有相通之處。賀百川見他迷迷不悟,又道:“煉劍的手腕,與煉製外丹普通,俱為玄門嫡傳之道,冇稀有十年的浸淫,難有成績。我聽你師父說,你要去坊市求取延壽丹藥,剛好我手邊有幾柄煉好的飛劍,你替我帶去東海坊市脫手,所得財賄也夠你獲得丹藥。若你非要煉一把飛劍,等你湊齊了所需寶材,我可脫手一次……”
狄謙為人木訥,生性樸直,也瞧不慣自家先人借了他的名頭,四周飛揚放肆的模樣,但因著太玄守山劍劍譜泄漏塵寰,被百鍊道人將狄家先人一通好殺,到底是血脈相連,老是不好受。自家師徒兩個也受了纏累,被掌教與二師伯一通好罵,可謂臉麵丟儘。他自知是罪有應得,也不敢痛恨那二位,但對始作俑者淩衝,天然說不上有甚麼好觀感。
他想了想,說道:“也罷,你就在離火殿中呆上七日,我將畢生煉器之法儘數傳授,能貫穿多少,要看你自家的造化了!”此話一出,連狄謙都忍不住麵現駭怪之色,這位師尊畢生精研器修煉劍之道,亦是此界中宗師一流,縱使自家日夕得其親炙,所得也不過十之二三,這位小師弟一來,師尊竟然就肯傾囊而授,足見對這位師弟是多麼的正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