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瑛魔女從葉向天口入耳到“太玄劍派最講事理”幾個字,的確要笑出聲來,誰不知太玄劍派刁悍霸道,若非前代掌教、長老邁多死於與血河宗大戰當中,不得已龜縮起來,現在怕是連清虛道宗的虎鬚都敢捋一捋。就算如此,當年郭純陽還是使壞,實在將一乾魔道老祖狠狠坑了一把。這一幫子的劍修就與“事理”二字全無乾係。
血河道人被太玄派擯除,花姥姥實在鬆了口氣,起碼冇了後顧之憂,但血河道人一日不死,總有後患,還要不時防備其反攻。魔女天瑛天然深知此事,葉向天既然提出兩家聯手,共同誅殺血河道人,必是郭純陽點頭答允的,思考再三,與太玄派合作,竟是最為穩妥之道,她沉吟很久,方纔答道:“茲事體大,我要回稟徒弟以後,再做決計。”
葉向天俄然問道:“尊師花姥姥可想曉得血河道人的下落?”魔女天瑛當即大驚,失聲道:“你們曉得血河道人的下落?”陡覺失態,忙低下頭粉飾。葉向天彷彿不覺,說道:“血河道人乃天賦魔神,對你等血河生靈而言纔是底子大敵,不然當年血河宗的血痕道人也不會甘冒奇險,想要將之煉化撤除。血河道人安閒家師手中吃了大虧,藏匿行跡,等閒尋他不著。但隻要血河尚在,這株太陰火樹尚在,就必會返來尋仇。家師命我問花姥姥一句,願不肯與本門聯手,將血河道人打殺?”
淩衝借葉向天法力,返回空中,迎頭恰是巍巍太象五元宮,這一次他入宮之時,再無人膽敢禁止。太象五元宮中禁製重重,有無窮奇妙,更能倒置時空,龐雜精力。仇敵一經被困,莫辨東西,底子還手不得,隻能乖乖束手就擒。隻是此寶的中樞把握在郭純陽手中,就連淩衝也未瞧過一次。
魔女冷冷道:“你太玄劍派是甚麼做派,大師內心天然清楚。先有淩衝那小子來此撒潑,我等睜一眼閉一眼倒也罷了,現在連你的弟子也來攪亂,是可忍孰不成忍!莫說你太玄劍派妙手如雲,我血河生靈也不是好欺辱的,本日總要立下個章法,免得你等得寸進尺,將血河生靈當作了自家練劍的靶子!”
葉向天點頭道:“這是天然。貧道就在此樹之下靜坐,道友如有複書,無妨來此尋我。”天瑛魔女點頭,望了一眼頭頂太陰火樹,目光龐大,猛地回身便走。直至走出陰火覆蓋之下,葉向天公然未曾脫手禁止,連太陰火樹也自無聲微動。
魔女此來就是為了禁止太玄劍派大肆殛斃血河生靈,既然葉向天表態下不為例,便算目標達成,頭頂太陰火樹陰火靜燃,也給她無與倫比的壓力,彷彿隻要一朵陰火落下,就能將她燒得骸骨無存,隻想快些拜彆,脫開太陰火樹的覆蓋。
血河道人是天賦生靈,受血河滋養,得其大半本源之力。花姥姥等亦是自血河中生出,倒是後天生靈,隻是機遇偶合,修成玄陰境地。對於血河道人而言,凡是修煉血河道法,身具血河真氣之輩,皆是最上乘的補藥,必吞之而後快。
魔女又瞧了一眼葉向天,猛地鑽入血河當中不見。自始至終,對兀自鼓勇殺敵的張亦如視而不見。
葉向天低眉閉目,彷彿對魔女咄咄逼人之態全然不見,淡淡說道:“我的弟子道心凝練,隻差真氣變更,是以來尋血河妖魔練劍。我太玄劍派最講事理,倘如果金丹之下的妖魔,單打獨鬥也好、一擁而上也罷,我的弟子全數接著。但如果金丹之上的妖魔要脫手,莫怪葉某翻臉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