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骨_065 珍饈蔽人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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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瓷背上的傷已經好了很多,時不時會下床走動。徹夜彆來無事,她披著大氅在院中漫步,唯有吼怒的長風,伴隨擺佈。

沈瓷將頭靠在膝上,低聲說:“我在想此後如何辦,不能再回禦器廠,我就不曉得本身此後應當去哪兒了。”

“是,就是如許的。明天運氣好,籌辦炊事的馬車上適值還留了些栗子糕。”衛朝夕解釋道:“吃得太飽,腦袋有些含混了,想睡覺呢,剛纔冇反應過來。”

沉默不過半晌,沈瓷胸中已是百般潮湧,她咬咬下唇,還是支支吾吾地問道:“那……淮王的後代也會跟著來嗎?”

沈瓷定在原地,再轉頭去看,便見汪直衝她抬了抬手:“不消焦急,這是兄弟,王越。剛率兵從西北打了敗仗返來,開個打趣罷了。”

楊福看著她:“現在冇事了吧?冇事就快走。”

王越瞟了眼沈瓷,又意味深長地看了看汪直,一臉“你如何在府裡留了個女人”的嫌棄神采,開口道:“久了不見,你倒是有了好興趣,深夜裡跟小女人交心呢?”

衛朝夕嘴裡的行動停了,拿著栗子糕的手也懸在半空。楊福看她欲言又止的模樣,覺得本身這話說得重了,剛籌辦報歉,便瞥見衛朝夕呼吸一提,“嗝”的一聲,毫不客氣地打了個清脆的飽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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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許一想,統統都順理成章了。衛朝夕想,他整天守著硬邦邦的行李,人又像個榆木頭一樣,必然很無聊,本身得去多找找他,陪他說說話,可彆讓他那麼姣美的一張臉悶壞了。

她跳下車,拍拍屁股走了兩步,又像是想起了甚麼,轉轉頭又撩起了簾子的一角,把笑眯眯的眼睛從裂縫裡漏出來,問道:“嘿,這位小哥,我還不曉得你叫甚麼名字呢?”

“這麼快趕我走做甚麼。”衛朝夕一心想要同楊福拉近乾係,坐直了身材,把栗子糕放在桌上:“這栗子糕可好吃了,我也不能獨吞,來來來,一起吃。”

丫環將飯菜端出去,還是熱乎乎的,聞起來噴香,想必前麵還跟著一輛專門賣力炊事的馬車。衛朝夕一邊吃著,一邊感慨淮王車隊的豪侈。芝麻牛肉,宮保兔丁,蓮子粥,栗子糕。出門在外,菜肴雖不如常日豐富多樣,但亦算是甘旨。特彆是那份栗子糕,栗子泥裡夾著金糕片和澄沙餡,堅固細緻,苦澀適口,吃得衛朝夕那顆心都快飄出來。

沈瓷攥緊了手指,強自壓下心中波瀾。固然臉上還笑著,但眼神已經變了,目光落在了虛無的火線,尋不到切當的核心。小王爺要來了,同在都城,本身應當去見見嗎?小王爺會希瞥見到她嗎?

現在朝綱,恰是東西廠爭鋒相對。早在明成祖朱棣篡奪皇位後,便設置了東廠,由寺人統領,超出錦衣衛之上。而當明天子,又加設了西廠,權力超出於東廠和錦衣衛之上,活動範圍自京師遍及各地。

沈瓷隻覺胸口一滯,那刻在內心的濃深表麵,流了血,結了痂,固然從未開端,但終償還是帶了難以消磨的陳跡。在淮王府兩年的光陰,是她生命的嚴峻轉折。如果冇有小王爺,便冇有本日的她。那心底的覬覦,從淺淺淡淡的思念而來,卻不知歸於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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