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福不肯同朱見濂多言，揚聲道：“淮王謀權篡位，罪不成恕，不必多言。”說完便走上前，要看看這堵泥牆的堅固程度，試圖找到方纔填埋的證據。

楊福一愣，朱見濂並未喚他的名字，反而還是叫他汪公公，擺瞭然不想在彆人麵前拆穿他的身份。他站定，微有失落：“你到底還是先填了。”

朱見濂並未直接答覆，反是俄然道：“你跟在我身邊的時候，也有大半年。你曾多次問過我，為甚麼要讓你扮成汪直，還記得我當時如何答覆的嗎？”

朱見濂在道口等了不過一炷香的時候，便聞聲一陣人聲。腳步聲整齊有序，應是顛末練習之人。他背過手，拳頭從身後捏緊，悄悄看著火線。

唯有多爭奪周旋的時候，他才氣找到機遇，將舊事細細掰開，勸楊福罷手。

“這就是同夏蓮有關的事。”朱見濂神情嚴厲，正色道：“我去都城複仇，是為了夏蓮。”

朱見濂拉住他，再道：“看在我救過你的份上。”

楊福仍在諷刺笑著，可在朱見濂目光的逼視下，那笑容卻垂垂斂了下來，化為懸在唇角的一絲苦澀。

楊福咬咬牙，仍在躊躇。

“停手！不消再填了，你們先歸去歇息吧。”朱見濂下了號令，將連夜趕工的世人支走，隻留上馬寧幾個信得過的親衛，輕歎一聲：“空地已經被填埋得不易看出，餘下這三條窄道也無妨。不曉得他會從哪個入口出去，就在這裡等他吧。”

楊福身子生硬，停下步子。

朱見濂攔住他的來路，切近他耳邊輕聲道：“衛女人已將啟事奉告我。關於夏蓮，我這裡另有一些事，是你必然不曉得。”

礦場下的密道比預猜中更加寬廣，站在中心，四周都是空曠，地上還零瑣細碎放著些兵器，看上去的確是個擅自練兵的絕好場合。有三個分歧的入口能夠進入密道，不過幸虧，這三個入口並非各占一方，而是在顛末三條頎長的窄道後，會聚成一條較寬的道，再走上兩三米，便是合適練兵的一片空曠了。

楊福怔了半晌，俄然不客氣地笑起來：“你？淮王世子，為了一個王府的婢女？開甚麼打趣。”

楊福胸中一抽，霍然昂首：“你甚麼意義？”

“下去。”楊福現在學汪直已是愈發有模有樣，朱見濂冷眼旁觀，叮嚀馬寧先帶著親衛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