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甚麼？”高登反問。食品，水，逃出鬼城的路……他都想要。

高登揪緊肉塊，血水從指縫間排泄來，溫熱又素淨。

“你想要的――我都有。”惡鬼低聲笑起來，幽靈般的笑聲在封閉的室內生出一遍遍反響。它慢吞吞走到石壁邊，拉開此中的一個抽屜，燦爛的光彩射出，金銀珠寶閃花了高登的眼睛。

“賣――不――賣？”沉默半晌，惡鬼率先開口。它說的是人類的說話，但口音極其奇特，彷彿把多種地區的方言稠濁在一起。也許是好久冇說話了，它舌頭有點生硬，聲音斷斷續續。

“生命――貴重。”惡鬼點點頭，回身走向屋內，“請――進。”

“這是――古時帝王的皇冠……”惡鬼先容道。

“惡鬼！”死寂的街道上，迴盪著鬍匪淒厲的呼嘯。高登的手微微一顫，差點丟掉肉塊。可甚麼是人，甚麼是鬼？鬼殺人，人也殺人；鬼吃人，人更要吃人，貴族和黑幫壓榨布衣時，會把他們吞得連骨頭都不剩。

火虹匕一閃，高登割下鬍匪兩塊大腿肉，拎在手裡。鬍匪痛得滿地打滾，連連哀嚎：“惡鬼，你這個惡鬼！”

“奉告我，你碰到了甚麼？一陣風他們在那裡？”高登問。

惡鬼又拉開另一個抽屜，內裡堆滿了班駁古舊的卷籍：有的由獸皮硝製，有的絲帛編織，有的金頁打造，另有的是充滿裂縫的石板……上麵寫滿形狀各彆的古筆墨。“風族――隱遁術、泰坦――煉體金書、天羽族――密竅凝練法、瓷之國屠龍術、武僧源力秘勁、通靈術觀想百變經，裡天下幽遊魂錄……”惡鬼的語聲逐步流利起來，“這些――是古時的修煉秘法，來自分歧種族。很多種族已經滅儘，功法秘笈都是孤本。”

“還是不敷。”他搖了點頭。

高登稍一躊躇，跟了上去。鬍匪兀自掙紮，雙腳亂踢，高登一掌切在他頸後，鬍匪昏倒疇昔。

“嘎吱”石門在高登身後封閉。屋子裡灰濛濛的，披收回陳腐的灰塵味。四下裡空空蕩蕩，高登並未瞧見任何傢俱安排，唯有向裡的一麵石壁上，鑲嵌著密密麻麻的抽屜。

“嘎吱嘎吱――”門軸轉動的聲音非常刺耳，高登猝然回身，滑步後退，一扇屋門在他麵前緩緩翻開。

惡鬼順手拿起一頂華麗的皇冠：黃金的桂葉環抱成拱，彆離鑲嵌虎魄、翡翠、瑪瑙、貓眼。鍍滿星鬥沙的拱頂雕鏤精彩，托起一顆拳頭大小的火焰鑽。最奇妙的是，火焰鑽內紅光升騰，變幻出各種奇景異象。

匕首捅到第七次，鬍匪呈現了長久的復甦。他彷彿方纔看清楚高登的模樣，下巴緊繃的肌肉敗壞下來，一個勁地喘氣。

幽黑的長髮從它正麵披落，遮住臉頰，隻探出兩根彎彎翹起的獠牙。它個子很高，瘦如竹竿，裹在一匹皺巴巴的毛氈裡，赤腳站著，尖趾間連著灰玄色的蹼。

高登喉頭發乾，心跳忍不住加快。這些修煉文籍勘稱無價之寶，隨便哪一本傳播出去，都會激發軒然大波。殺掉惡鬼，獨吞秘笈？可對方又怎會毫無防備？他沉默半晌，道：“這些不敷，你另有甚麼？”

高登決然回絕：“我不需求這些。”

“你剝過人皮麼？先是從耳後根，開一個小口兒，然後沿著脊椎往下割。你的皮會一點點捲起來，暴露鮮紅跳動的肌肉。你有點胖，皮膚和肌肉之間還連著一堆黃白的油脂，不太好剝。但你不會頓時死，嗯，你的肉很新奇，你想嚐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