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怪類中的虹怪流下的眼淚。隻要感到幸運的時候，虹怪纔會墮淚，平生也隻流一次。是以虹怪的淚珠代價極高，被列為青銅級的寶貝，具有津潤魔命樹的奇效。

鋪主是個麵色紅潤的胖老頭，酒糟鼻，山羊鬍，精力抖擻得彷彿一刻也閒不下來。他把血腥卡插入刻滿鍊金密紋的黑曜石卡槽，劃動一下，一邊交還高登，一邊嘴裡咕噥：“食屍鬼，你小子每次隻兌換這麼點東西，太摳門了吧。”

“還是前次那一封嘛。”

日門上的石雕是一名矮壯軍人，橫眉瞋目，肌肉賁張。左拳橫於胸前，右拳高舉過甚，雙腿勢如奔騰，像衝要天躍起，一拳擊下。

他已恍若隔世。

除了這些貨鋪，另有酒吧、賭館、餐廳和倡寮等文娛沙窟。高登不時瞥見血獄會的成員，三三兩兩穿越其間，或是尋歡作樂，或是獨飲悶酒。統統的消耗，都通過血腥點買賣。

“您的兒子最邇來信了嗎？”高登不露聲色地問。老頭是高登經心挑中的目標，年紀大，愛嘮叨，又孤傲，總會不經意間泄漏些甚麼。

蟲草汁和猞猁精血都能啟用源粒子，紅芝油膏塗抹滿身，能加強筋絡的韌性。但這三樣東西都是通衢貨，加起來也隻值兩個血腥點。

兩邊買賣數次，相互也算熟諳。高登從對方口中套出了很多資訊：買買提的兒子在為血獄會賣力，他則是變相的人質，在此買賣血腥點為生。這片兌換地區裡，近似的例子為數很多。

高登移開目光，轉向月門，雷殛的幻象隨之消逝。軍人石雕中，多數埋冇了沙穴族的秘傳武技，但力量剛猛，陣容赫赫，完整分歧適他的門路。

“這但是我的鎮鋪之寶，代價一萬血腥點，你小子就彆做夢了。”買買提捋了捋鬍子，雙眼放出光彩，“我還想把它留給我兒子，讓他晉升魔命樹呢。”

“你小子，他很忙的，能抽暇寫信不輕易！”

息微術顛簸起伏，蕩起一圈圈波紋，不竭向內涵長，終究，觸碰到了光陰之河另一頭的月門、僧侶。

高登每次顛末日、月廊門，前去禁區的兌換鋪，都會下認識地抬起眼瞼，望向門楣上的兩具沙穴人石雕。

轟然一聲，驚如崩浪。兩邊頃刻交彙，相互渾融。他在呼吸，月門在呼吸，沉寂的僧侶在呼吸……工夫長河，此端彼處，死者與生者以超出瞭解的奧秘體例相連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