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陣子,藥煎好了,我端著藥用心放重腳步走到那傢夥門前,本來依我的性子必定是直接一腳把門踹開出來,但為了保險起見,我還是敲了拍門。
不想說就算了唄!搞甚麼演出裝甚麼演員啊!爸爸不想共同你演出啊好嗎?!爸爸隻想對你視而不見啊!藥不能停啊少年!
裝甚麼裝啊,明顯就是來噁心我的。不過這個說哭就哭的技術,必須點個讚啊。天下欠你一座小金人。
我沉著地往遠處移了半寸。
“偌大一個青雲宗都找不到一個記名弟子來做這些粗活嗎?如何能如此辛苦你?”他皺著眉,彷彿很心疼的模樣看著我。
“能出來麼?喝藥了。”
“莫哭莫哭……我天然……天然是心悅你的……”我紅了臉。這不是裝的,因為這話說得我確切臉巨疼。
不過實在也冇甚麼,歸正就是把風斛之前包好的藥材扔進瓦罐裡,再跟枯榮苑的煎藥小羽士借個爐子,加水煮著就行了,我搬個小板凳坐在中間打打盹,歸正該換水或者起鍋的時候小羽士必定會提示我的。
我悄悄翻了個白眼,然後刹時做出一副密意纏綿又非常心疼的模樣,手足無措地擱下藥碗,想去幫他擦眼淚,卻又不知該如何是好。
“這藥是你親手為我煎的?”他眼睛裡盛滿了一種叫做含情脈脈的東西,看得我起了一大堆雞皮疙瘩。
“……冇有冇有,師兄剛纔做夢了。”我朝他們不美意義地笑了笑,“你們持續。哎小七,幫我看一會兒,師兄出去一下。”
“……你說真的?”他轉轉頭,帶著一種糅合了欣喜與不敢置信的眼神看著我,睫毛上還沾著幾顆閃閃發亮的小水珠。
我端起藥碗,一勺一勺,吹涼了餵給他,過程中我倆一向含情脈脈地對視著,也不曉得房梁上阿誰暗衛惡冇噁心死。
他頰上一紅,狀似羞怯地垂下頭,然後小聲對我說:
“莫非你隻是因為看了我的身子……以是纔想賣力?”他打斷我的話,眼睛一眨,刹時眨出兩顆水珠,懸在眼角,要掉不掉,好一副泫然欲泣的美人圖,不知情的人絕對要覺得我是個天下第一負心漢,“你如果……如果對我……無那般心機……我……”他說著說著,便哽嚥了,眼皮一眨,水珠便從眼中滾落出來,他還扭頭到一邊,彷彿不肯我瞥見似的。
“師兄如何了嗎?”
“她去給我煎藥了,你一會兒躲在房梁上罷。”
“當然是真的!”我斬釘截鐵地說,“自那日我見你暈倒在路上,將你救起,隻看了你一眼,便驚為天人,再也冇能忘記你容顏……”我伸脫手悄悄在他耳畔頓了頓,本想密意地摸摸他的臉,但又感覺有點過了,因而便幫他把耳邊的碎髮理到耳後,然後用能膩死人的眼神跟他對視。
這座煎藥房與我的住處隻隔了一間房,而那間房剛好就是那隻被我撿來的精力龐雜演員的病房――實在風虞本來還想讓他住在我的屋子空下來的那一間,但是被我以男男授受不親為由嚴詞回絕了,他還一臉很可惜的模樣,的確讓人不懂他一天在想甚麼!
四周很溫馨。隻要院子裡的藥草跟著輕風悄悄點頭,稍遠處的梨樹上,細精密密的花芽明示著,又是一年夏將至。
MD,蹬鼻子上臉了還!你特麼的胳膊又冇受傷……哎不對……他胳膊受傷了麼……這事我還真不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