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遇這類玄乎的東西，鬼曉得到底存不存在，不過我向來是走一步算一步的怠惰性子，煩躁了一會兒，也就扔到一邊了。

說到碧白，現在她也十七了，美滿是個老女人了，山下的女人滿十五就開端相親的相親，訂婚的訂婚，到十七都已經手裡抱一個，肚子裡懷一個了。我都替她的人生大事焦急，她卻還是一天到晚狀似冇心冇肺地跟著風斛跑來跑去，要麼鑽在黑屋子裡煉藥，要麼滿天下地采藥，彷彿一點都不急。我曉得她和塵愉那傢夥早已經相互看對眼了，但塵愉已經被風素老頭收結婚傳了，要結婚必須得出家才行，不然就是兩小我都要進獬豸殿然後雙雙逐出青雲宗的事了。我也問過她甚麼籌算，她隻說讓我彆操心這事，更彆去找塵愉問甚麼，她有分寸。實在她有個甚麼分寸！風斛已經不止一次地明白表示想收她做親傳弟子了，她卻說，本身一家人都是柳家的人，她若做了親傳，就是青雲宗的人了，那麼就是背信棄義。甚麼背信棄義，彆覺得我不曉得她嘴上這麼說，內心想得倒是，如果她也成了親傳，那麼到了他們雙雙出家的那一天，碰到的阻力必定大很多，不但如此，也會讓青雲宗名聲有損，更首要的是，會讓彆人感覺塵愉是個為後代私交而丟棄養他育他的門派的人，那纔是真的背信棄義。如果她隻是個記名弟子，分開青雲宗就隻是件微不敷道的小事，也不會有人把這件事與塵愉出家聯絡到一起。

就彷彿是提進步入了老年餬口。

人說幼年的日子老是過得特彆慢，我卻一點冇感覺，好似就是一頓午覺的工夫，梨花又開落過兩回。我十二了，端倪更長開了些，特屬於女子的柔媚，在我臉上垂垂暴露了頭角。一些新來的師弟，與我混熟了以後，經常會笑我長得不像個男人，我也是一笑而過。

至於阿糯……我想我是真的放下了。我從冇問過他去了那裡，也不想再聽到關於他的任何事，可惜有些東西不是你不想聽就能聽不到的――碧白畢竟大我五歲，我十歲時，她已是十五了，固然平時看起來還是一副孩子心性，但我對阿糯的心機，那裡瞞得過她。那日我們返來以後，阿糯便再不見了蹤跡，我又脾氣大變，她內心擔憂，跟我旁敲側擊我也說不出甚麼，便先是找雙塵師兄探聽阿糯的下落，冇成果，又托他問問風虞，卻不想風虞也不知，隻好不斷念腸把這些每天在我耳邊唸叨。我聞聲便當作冇聞聲，久了，她便也感覺冇意義了。自那今後，阿糯這小我，就完整消逝在我的餬口裡了，就彷彿向來冇有過這小我。

我還能說甚麼，愛情中的女人，除了曉得為那小我好，其他的一概不管不顧不問。不過好的一點是，塵愉那小子固然比碧白小了三歲，但品德倒是極好的，毫不成能負了碧白，並且必定是會對她言聽計從的那種。除此以外，他也是一個孤兒，小的時候家就住在瑤琅山四周的一個小村莊裡，他爹上山打獵養家餬口，在一個雪天不慎滑下山崖死了，母親哀痛過分一病不起，臨終前拜托鄰居把他送到青雲宗，本想讓他做個記名弟子，能夠度日就好，卻冇想到他的資質不錯，直接被收進了乙隊。以是碧白和他之間獨一的停滯就是青雲宗，分開青雲宗以後，不會有人說碧白年紀大，不會有人說碧白是個奴籍出身，不會有任何人有資格禁止她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