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抿了抿唇，摸索地問道：“那娘和爹呢？”

“這件事本宮可做不了主，要怪也隻能怪你們之前站錯了隊不是嗎？”

在明天之前，她從未想過會對這個一向以來就到處爭鋒相對，卻老是壓得本身喘不過氣的堂姐蕭沉鸞低頭認輸，自此那些僅存的傲氣、好笑的自負和崇高的身份都變得不堪一擊。

蕭折靡有些難以置信，她驀地昂首俯視皇後斑斕的表麵，眼神帶著錯愕。

蕭折靡看著這個丫環有些發楞，情不自禁脫口而出：“小四，我還活著？”

皇後一步一步走到她麵前來，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而腳尖恰好踩在她的手指上，瞬息劇痛入骨髓，但是即便如此，她也不能動。

蕭折靡伸脫手來看了看，的確是半大女童的模樣……這是？

統統都是如此熟諳，彷彿回到了十二歲的時候。

精美的安排，貴重的房木，透過敞開的窗扉能夠看到內裡暖洋洋的初夏陽光。

這件事她記得，那是她剛從汴州外祖父家回京一年多，因為小時候身材不好，京中夏熱冬寒不比汴州江南一帶氣候暖和，以是母親就將她送到外祖父那邊一向養到十歲纔派人送返來。不過因為外祖父太慣著她了，再加上南平候在汴州的陣容，使得她的脾氣非常嬌縱，冇法無天。回到京中安國公府後開端和堂姐妹們一起上私學，她頂頂看不上這些人，又感覺學書泰初板費事，因而向來不肯好好念，在私學裡每一門學問都是最差的。

她昂首解釋道：“皇後孃娘，臣女一家從未支撐過二皇子篡位謀奪東宮，那幾封信是有人用心栽贓讒諂的，還望皇後孃娘和聖上明察！”

然後有一天那講授的女夫子見她上課不當真便抽她背書，她背不出來，女夫子又叫另一個隻上了半個月私學的女人來背，成果人家背得非常流利。

皇後腳下的力道又重了些，漸漸哈腰伸手勾住了她的臉，目光在她的那道傷疤上逗留了一會兒俄然輕笑了起來，問道：“蕭折靡，你彆當本宮不曉得你對太子――不，現在是聖上了，那點謹慎思你藏都藏不住。還惦記取當年你們短命的婚事呢？不過就憑你現在這張臉？”

“女人可算醒了，您有冇有甚麼不舒暢的？”那丫環見她驀地坐起家來，不由一喜，一邊叫了人去奉告夫人，一邊起家端著溫水走了過來，那神態非常體貼，並且熟諳得很。

蕭折靡脖子一僵，隨即動了動唇角低下頭去。

這暗中慘烈的平生。

而後畫麵一幕幕掠過，有她被綁在台下親眼旁觀爹孃五馬分屍的扭曲場景，血腥味耐久不散。也有她被放逐千裡以外慘遭毒打虐待的回想，幸虧那張臉被毀了容，倒冇有人欺侮她。另有三年後皇後那一道賜死的懿旨，和她在被勒死前看到墨先生因為想要救本身而被打得吐血的場麵。

這聲音顯得分外無情，涓滴冇有堂姐妹之間的密切。

那翻滾的恨意彷彿就要淹冇她的神智。

放了學以後她走出私學正籌算回家告狀，成果阿誰庶女竟然趁她不重視給她腳下使絆子，讓她摔了個大馬趴。

皇後低眼看到她這副神采不由嗤笑了一聲，直接碾碎她的胡想：“當然也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