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姬玄策突然從龍榻上一躍而起,一把將枕下藏著的長劍拔了出來刺向那名黑衣人,劍光透過燭火反射,照得黑衣男人眼中彷彿有一團金色火焰。他頓時側開身去,放棄了即將到手的那隻銅盒,固然他非常想獲得那樣東西,但是他不能冒險。
看當時聖上的神采,如果太子不給出一個充足具有壓服力的來由,聖上怕是想直接軟禁東宮,待到太子權勢被崩潰後再行易儲了。但是恰好,重儀太子氣定神閒,麵不改色將胡大報酬三司首輔這九年來所犯法行一一列舉,總計七十三條,當堂呈召人證物證,乃至另有胡大人在薊州任職的嫡子供詞和指認。但是賜與致命一擊的,還是從豫州刺史彆院挖出來的淮西道監察禦史手中所握的那一塊血布,上麵寫的恰是“匪亂主使必有首輔”。
第二日淩晨魏夫人與蕭折靡正在為去看望蕭文月做籌辦,撞上蕭遠風剛好下了朝回府,一臉的驚色。
正糾結的時候,房頂俄然一小我頭倒掛下來,穿戴玄色緊身衣,笑得又賊又賤,眼神讓蕭折靡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讓折雪郡主出來,殿下指責下來我擔著。”
她跟從羞花先生身邊那位身穿茶青色衣袍的丫環綠鶴學了三年的工夫,一身技藝倒不敢說入迷入化天下無敵,但撂倒這幾個淺顯侍衛還是很輕鬆的。畢竟名師出高徒,她不知綠鶴的武功究竟有多高,但她感覺應當不比剝皮剔骨他們差。
蕭折靡一驚,正要問個清楚,朝陽公主卻已經一起跑出了宮門。她看了看天氣,隻好一咬牙跟魏夫人和蕭文月說了一聲,便快步奔向東宮。
當下又說了一會兒蕭折靡便去了羞花先生的院子,先生按例每天問一遍可應她所求?應她所求便助蕭折靡登上太子妃寶座。而蕭折靡也按例點頭,表示還要考慮思慮。
門口的侍衛眉頭一皺,折雪郡主與殿下乾係有些含混,這是人儘皆知的。但殿下寢息前也曾叮嚀不準任何人打攪他歇息,這下可真是很難辦,脫手吧又怕傷著了郡主,不攔著吧又怕轉頭太子殿下懲罰。
魏夫人和蕭折靡曉得了啟事也就冇有再擔憂甚麼,上了馬車直奔宮門。蕭文月早就在宮裡等著她們了,一見蕭折靡不免又為她的麵貌所讚歎,母女三人坐在一起聊了一整天也不感覺累,彷彿有說不完的話,向來不冷場。蕭折靡別緻地將手放在她姐姐的肚子上撫了撫,悄悄想著就是這不顯山露水的腹中,卻正有一個生命在孕育著,而當年她也是這般藐小地存在於魏夫人的肚子裡。因為她的行動實在太輕,惹得蕭文月受不住癢連連笑了起來,一時宮殿大門外還能聽獲得殿中的笑聲。
“嘎吱――”輕微的聲聲響起,一道黑影從窗戶外飛了出去,然後又以極快的速率關上了窗戶。這統統產生得太快,等蕭折靡反應過來,她已經看清了那人的眼睛。
“審判獄主,荊軻。”審判獄主說完,又看了一眼黑衣人,聲音沙啞:“你是誰?”
而太子下朝後也是直接去了刑部持續審判,但到底他想審出甚麼來那就隻要太子本身曉得了。
“你是誰!”
“對你姐姐來講啊,你本身便是最好的大禮了!”
本來昨夜亥時許,太子集結八千羽林軍連夜包抄三司首輔胡大人的府邸,將其府中一乾人等全數緝拿,一個也冇有放過。而胡大人更是直接下獄太子親審,這麼大的動靜竟冇有轟動都城任何一戶百姓,事前朝中官員也冇有聽到一絲風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