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折靡抬袖掩唇,長髮被風吹得飛揚起來,瀲灩的眉眼彎彎,委宛間閃現一片不容回絕,咄咄逼人的美豔。
蕭折靡笑吟吟地問那名隊正:“可聽清楚了?徐知府家眷及其部屬自稱有冤,而我又剛好是隨軍前來督辦平亂要務的聖上欽封從一品郡主銜,有權接狀為民請命。現在,就有勞隊正頭前帶路了?”
身後六千平亂軍應和聲整齊齊截,軍容莊嚴,氣勢如虹,頓時將佈政使司團團圍住。
施微放下了手中的東西,果斷地跟在她身後緩緩邁出觀瀾府。
佈政使司大廳裡正坐著剛從刺史府吃了筵席返來的佈政使範序之,他捋著壓根兒冇有留起來的鬍子嗤笑道:“竟然連號召也不打一個就稱病去了觀瀾府,嘖嘖……這一眨眼可算把全部淮西道豫州官員獲咎了個七七八八啊。”
“好。”蕭折靡點了點頭,轉頭看向一旁站著的知府夫人和參議幾人,問道:“你們可知罪?”
走了冇多長一段路,即將達到後院私牢的時候,又聽到範序之嘲笑著問:“郡主本日之舉如此大膽,莫非就不怕本官參你一本嗎?到時候安國公府也保不住你!”
他們曉得,這一回不管如何佈政使大人是輕饒不了他們的了。
隊正神采一白,他哪來的公文,平常要緝捕一個知府知縣甚麼的,還不都是先斬後奏,佈政使大人在他所統領的三州七府裡,向來都是口頭號令就派人行動的,這麼多年他們早就風俗了。
“是!”
想了一會兒,隊正靈光一現,答覆道:“回郡主的話,公文放在佈政使大人那邊,小的們看了以後就來拿人了。”
隊正一頭盜汗涔涔,抬手擦了兩把,嘴唇都在顫栗,點了點頭扶起另一名隊正便顫顫巍巍地向門外走。
聽了他這話,蕭折靡斂去笑意,端倪突然冷厲起來,氣勢迫人,說道:“可你彆忘了,徐知府乃是從四品,不在五品之下,你冇有這個權力!佈政使大人私行緝拿朝廷命官,私設刑堂,草菅性命,你又將朝廷顏麵置於何地?你將國法置於何地?你將聖上置於何地?!”
蕭折靡見他們神采焦心,歎了口氣,臉上又閃現和順的笑容,走到範序之身邊柔聲說道:“佈政使大人但是中午冇有吃飽飯麼?走得比古稀白叟還要盤跚,莫非那刺史盛宴酒肉不敷引發了你的氣血衰弱?還是說實在是佈政使大人後院美人姿色絕俗,使得你精乾之年便腎氣虧損?”
範序之神采烏青,非常丟臉,他不想把徐世中交出去,那人骨頭硬,撬了一早晨也冇撬出甚麼東西來,就這麼把人放了太不甘心,但是不放的話,就讓人這麼把他佈政使司給圍著?
蕭折靡和順一笑,答覆道:“我倒還想問佈政使大人是甚麼意義呢?你可有朝廷吏部刑部批下來的緝拿從四品觀瀾知府徐世中的公文?”
範序之右手一抬,狠狠看了那人一眼,禁止了那人持續說下去。嘲笑一聲,說道:“既然郡主親身來要人,本官當然不敢不給這個麵子了。徐知府就在後堂,郡主請吧。”
範序之老臉一綠,盯了她好一會兒才冷哼一聲,意有所指地答覆:“不勞郡主掛記,本官身材好得很。真要論起美色,普天之下,哪有及得上郡主的,這倒難怪太子殿下會病得起不了身了。”
一聽他提起重儀太子,蕭折靡刹時冷如寒霜,笑容儘失,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大人最好不要再遲延時候,如果徐知府在你這裡出了甚麼事,讓我絕望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