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靜乖啊，大哥哥剛考完試，不就來看你了嗎？”畢自強指著坐在中間的秦玉琴，對胡小靜說道：“這是小秦姐姐。咦，如何不叫人呢？”

“好小子，瞧你那對勁勁！”區誌剛被畢自強氣得哭笑不得，見秦玉琴笑趴在桌上，乘機朝他屁股上狠踹一腳。

“噢，四年級了。”胡小靜被秦玉琴親熱地拉了疇昔，卻扭扭捏捏的，又衝畢自強翻了個白眼，噘著小嘴兒很不甘心似的，低聲叫道：“小秦姐姐好。”

“阿婆，”畢自強笑容可掬地與店東人打著號召，恭敬有加地說道：“我來看你了。”

“自強，”秦玉琴望了畢自強一眼，說道：“你該理理了。”

畢自強和秦玉琴各自推著自行車，一起走出工廠大門，直奔郊區而來……

“啊，吃飽啦！”秦玉琴與畢自強走出飲食店，深思著問道：“自強，我們還去哪兒玩呢？”

畢自強走進樓道公用衛生間。在那邊，他脫下事情服，換上一件“的確涼”紅色短衫和一條粗布大短褲。

在廠裡職工理室，理徒弟正在替畢自強修剪“三七”頭。秦玉琴神態溫馨地坐在長椅上，瀏覽著一本《群眾文學》雜誌。畢自強理後，秦玉琴瞅他一副精力煥的模樣，內心挺歡樂的。

“你不曉得，我奉告你吧，”畢自強又揭起區誌剛來，繪聲繪色地嘻哈道：“我徒弟追夏姐，是很儘力的，也是下過一些苦工夫的。他早晨常常給她寫情書，還專門為她創作了很多既煽情又肉麻的情詩，比起《我們的餬口充滿陽光》那歌裡甚麼‘我們的心兒飛向遠方，神馳那誇姣的反動抱負……’歌詞，他的詩寫得更成心境、還要情義纏綿呢。不過嘛，情書情詩都寫了，可我徒弟和夏姐談愛情這事，至今冇見有動靜和甚麼下文了。”

畢自強和秦玉琴在方木桌旁坐下，與胡阿婆閒扯了幾句家常話。這時，一個身穿淡色繡花裙的小女孩蹦跳著，從店鋪後的小院裡竄了出來，恰是十一歲的胡小靜。

“哈哈，你可真會說話！”區誌剛被秦玉琴說得無處可逃，反而朗聲大笑了起來。

“阿婆，她是我同窗。”畢自強從速解釋道。

在那物質匱乏的年代，商店裡的商品稀缺而價貴賣不起，餬口中也彷彿貧乏一些情調和色采。不過能夠閒逛一下街頭巷尾，瞧瞧那些呈現的新事物，明白一下都會裡的新時髦；逛街走餓了，午餐雖冇有太多美食可供遴選，但米粉油條一樣能填飽肚子。這對年青人的初戀，就像一杯白開水似地平淡適口，那麼透明、純真、簡樸。

“小靜？上幾年級了？”秦玉琴看著胡小靜像一朵含苞的蓓蕾，實在敬愛極了。

“好咧！”胡小靜這回倒利落，扭身跑到櫃檯裡去了。

在北國街上，畢自強領著秦玉琴走進一家涼茶、酸嘢店，恰是他師父胡大海家開設的小店鋪。

“如何能夠呢？區大哥，前次我們一起去看《廬山戀》，阿誰夏姐長得蠻標緻的，她跟你很班配的呀！嘻嘻……你要學學電影裡那些慢鏡頭，包管能追上她了。”

畢自強並不清楚，區誌剛給夏之冰到底寫過多少封情書。

“嗯，頭是長了。”畢自強摸了摸頭，拿起毛巾牙刷，說道：“你坐，我先去洗漱。”

區誌剛與夏之冰自從在夜校補習班瞭解，在一起看過《廬山戀》那場電影後，相互都有進一步體味對方的慾望。兩人固然都過了晚婚春秋，但夏之冰剛強地以為本身年青，想多學點知識，一心一意地要拿文憑，藉以竄改身份和處境。區誌剛對她的愛情堡壘久攻不下，也不輕言放棄，一往情深地持續以情書作為兵器，矢誌不渝地展開尋求她的守勢，義無反顧地要拿下這個“愛情山頭”。每逢週末，兩人有一次正式約會，但仍限於壓馬路式的“拍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