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紫英歎道：“公然……你不肯道閏痛苦，以是冒充痛斥，再將丹藥給他，最後更與他割袍斷義，他便不會起疑……”

韓菱紗俄然驚道：“咦，紫英和小蹠呢？他們倆如何不見了？”

一旁的蒙蹠道：“素聞赤雪流珠丹乃蜀山珍寶，非掌門不成動用，但蜀山如此大派，夙來以斬妖除魔為己任，乃至以鎖妖塔關押妖物，態度之倔強比起瓊華派有過之而無不及，掌門怎會將如此貴重的丹藥用在一個半人半妖的孩子身上？”緊緊地盯著道臻雙眼，持續說道：“何況剛纔，你說到尊師稟報掌門、獲得丹藥時，彷彿急於粉飾，未免太不天然。”

慕容紫英沉默不語，好久點了點頭，道臻長歎一聲：“多謝！”正要禦劍而起，蒙蹠俄然開口道：“我歸去蜀山的……”道臻身材一震，禦劍向西南邊向飛去，慕容紫英望向他的身影，隻覺非常的孤傲蕭索，又聽到方纔蒙蹠所言，開口道：“師叔，恐怕就算你去也無濟於事，蜀山向來已嚴而治，犯下如此大罪，逐出蜀山都是輕的。”

道閏又羞又慚，向著道臻遠去的方向重重磕了一個頭。柳夢璃輕歎一聲：“想不到……他固然口口聲聲說要肅除妖孽，最後倒是如許的成果……”

道臻沉默很久，微微苦笑道：“……盜取丹藥乃是我一人所為，師父並不知情。”

雲銀河見他們神情衝動，有點忐忑地答道：“是、是啊。”

那兩個青年大喜，向雲銀河他們鞠了一躬：“恩公！”雲銀河等人吃了一驚，方要答禮。那群人已七嘴八舌地喝彩起來，早上那老者走上前來，感激道：“恩公，你們有所不知，那狐仙逼迫我們每年供奉他，卻隻會做些陰損的事。大師向他禱告風平浪靜，他就讓海上風波大起，向他禱告風調雨順，他就帶來大旱，我們都是苦不堪言呐。幸虧恩公打跑了這傢夥，大師總算能夠過個安生日子嘍……”

那老者謝道：“恩公，你們是即墨的大仇人，請必然要留下來，看看今晚的花燈啊！”

道臻麵色如冰，黯然道：“我並非冒充，方纔一念之差，我便會殺了那女妖，將道閏帶回蜀山。但是，如許做又有甚麼意義？道閏今後平生都不會再歡愉了……”

慕容紫英點頭歎道：“唉，妖害人不希奇，想不到連仙也會為禍一方，本日所見，實在令民氣驚。”世人見他神采無法，隻道他是感慨於狐仙之不軌，卻不知他現在內心深處，對道閏之事感慨很多。“

韓菱紗笑道：“咦？你們籌算上山？可你們不是很怕那隻臭狐狸嗎？”

道臻身形微微一震，轉過身來，直視著慕容紫英道：“何出此言？”

道閏口中喃喃歎道：“大哥……他從小就很疼我，小時候家中被妖攻擊，要不是大哥擋在我麵前，本身卻受了重傷，我早就冇命了……師父也很護著我，我闖了禍，他老是在掌門麵前討情擺脫……是我、是我欠他們太多太多了……”

慕容紫英歎道：“盜取了蜀山珍寶，會被如何科罪？”

話畢，身後忽傳來韓菱紗的話音：“紫英、小蹠，本來你在這兒，我們可找到你們倆了！”

道臻仰首望天，長歎道：“道閏很小的時候，我們爹孃便枉死於妖物手中，厥後我與他拜入蜀廟門下，我發誓遵師門之命，斬妖除魔、保護百姓百姓……但是在更早之前，我也發過誓，要儘我所能照顧這個獨一的弟弟，讓他一世幸運。我從未想過，有朝一日，要守住此中一個誓詞，便要毀去另一個……”苦楚地搖了點頭，又道：“現在灰塵落定，我心中反而安靜下來，剩下的……便是回師門領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