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盾！”

青煙嫋嫋升起，倒是滅亡的信號，宣佈著防地的崩潰。

張承業眯起眼睛，望向遠處的地平線。

“放！”

冰原平坦而光滑，在陽光下閃動著刺眼的光芒。

李長夜屈指輕彈懸停的箭簇。

二十架朱雀弩車正在甕城垛口緩緩舉頭，三棱透甲箭鏃在晨光中泛著藍汪汪的幽光。

第一支凍住他拔劍的手，那隻手還保持著拔劍的姿式，卻再也冇法轉動。

第三支在他胸口綻放出豔紅的冰晶血花。城牆頃刻開滿赤色霜花。

他的手微微顫抖，卻仍然緊緊握住刀柄。

秋水刀俄然燃起烏黑火焰，火焰熊熊燃燒，帶著無儘的毀滅之力。

她曉得，大晉滅國期近，已經搖搖欲墜了。

守將張承業身著厚重的鎧甲，玄鐵護腕跟著他的行動，重重地撞在雉堞上，“鐺”的一聲金石相擊聲，鋒利而高聳，驚飛了簷角棲息的寒鴉。

他臉上戴著一副詭異的青銅麵具，遮住了他的神采，讓人冇法測度他的心機。

他咬破舌尖，將精血噴在陌刀龍吞口上。

她的聲音在殿中迴盪，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嚴肅和猖獗。

女帝俄然衝上前，抓住韓昭的衣衿，髮髻間的金步搖狠惡亂顫。

而開啟龍淵，又會給大晉帶來如何未知的結果呢？

但她曉得，這僅僅是臨時的防備，阿誰可駭的仇敵，真的能被這道防地阻擋住嗎？

“噗”的一聲，血珠飛濺而出，灑落在九龍禦道第三階螭首之上。

“傲寒淩雪。”

箭雨在空中敏捷結成冰鸞陣型，尾羽拖曳的霜氣竟在七月隆冬的熾熱氛圍中，凝出冰晶軌跡。

張承業的吼聲淹冇在冰晶爆裂的轟鳴中。

第二支封住他示警的嘴，他的嘴微微伸開，卻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

“朕讓你開！”

副將王煥站在一旁，俄然瞪大眼睛，眼中儘是驚駭。

當龜甲嵌入太和殿前的青銅地磚時，埋藏地底三百年的鑄鐵構造轟然啟動。

三百玄甲衛的盾牌同時砸向空中，收回沉悶的聲響。

這些冰晶閃動著寒光，在陽光的暉映下，如同燦爛的鑽石，卻帶著致命的傷害。

他的麵前垂垂恍惚，腦海中不竭閃現出八十萬龍虎騎出征時的浩浩大蕩，以及現在兵敗如山倒的慘烈氣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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