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怒歸怒,雲玥一時半會兒也不能拿丘福如何。這老王八蛋是廉頗部下紅人,去廉頗那邊打官司。老廉頗必定會和稀泥,此事終究隻會不了了之。身為天朝子民,雲玥太曉得官官相護的個如何回事兒。
多好的馬仔啊!雲玥打動得幾近想抽他,但看到這貨的傷勢又不知從何動手。老子就他媽這麼像色鬼?
“燕人?”老薑不但眼睛瞪得要掉出來,嘴巴也是驚得合不攏。
敖哨長稟報說我軍過於凸起,易遭燕軍埋伏。丘將軍卻說敖哨長畏敵怯戰,還要對敖哨長杖責。幸虧昔日熟悉的軍中袍澤保了下來,但丘將軍令我等在最前麵追擊燕軍。
“說說吧!如何回事,你們究竟是如何遭到了敵軍的伏擊。敖哨長是多年的老軍伍,不會如此等閒中了敵手的埋伏。”忙活了整整一天,雲玥終究有機遇坐下來。麵前站著尚屬完整的幾名老卒,都是血火裡滾過來的男人,現在見慣了存亡的臉上卻帶著哀號之色。
還他孃的是一個字。
冇有了逐步發黑的屍身,也冇有了那種能夠刺傷腦神經的惡臭。雲玥感覺如許的日子便是天國,殺才們已然喝酒打鬥打賭。營妓的院落裡永久都是鬧鬨哄的,就連半夜也不例外。
幾名老卒越說越哀號,說道最後殺人不眨眼的男人竟然淚雨澎湃,哭得彷彿月子裡的娃娃。
溫熱的水調上細鹽,雲玥儘力節製著鹽水的用量。蘸著細鹽水一點兒一點兒的擦拭創麵,敖滄海的喉嚨裡收回“咯咯”的聲音。手腕子粗的木棍幾近被他咬斷,眼睛向外凸出著。白眼仁那麼大,黑眼仁那麼小鼓得像個金魚似的。
“敖滄海他們跟著我才吃了這麼大的虧,近百名兄弟的性命就毀在阿誰老王八蛋手裡。這口氣我如何也咽不下去,他孃的老子此次就是要做了個b養。”
“既然校尉大人情意已決,老朽願與校尉大人通往。”老薑一臉的凝重,叉手見禮一副斷交的神采。很有一番懦夫一去兮不複還的味道。
催吧是無處不在的,鄭彬非常狗腿的湊了上來。“校尉大人,還是帶我去吧。鐵塔這傢夥脾氣不好,萬一觸怒了燕人會壞了校尉大人的事。再說這傢夥彷彿悶葫蘆一樣,能做甚麼事。您看我能說會……道的……”鄭彬話冇說完,便被鐵塔薅著脖領子拎起來。一腳踹在屁股上,便飛出了帳篷。
“校尉大人,部屬無能中了燕狗子的埋伏。冇能……冇能給您弄兩個水靈靈的燕國娘們兒返來。”敖滄海被包得隻剩下兩隻眼睛露在內裡。嘴裡卻還在冇有為雲玥搶兩個女人返來報歉。
“吵吵甚麼,他隻不過昏疇昔。今後每日都要如許給他擦拭上兩遍,能不能活就看老天爺賞不賞他這條命。”雲玥無法的感喟一聲,他隻接受過一百小時的搶救練習,讓他醫治燒燙傷實在有些難為。
裹屍布一樣的麻布從敖滄海的身上一條條拆下來,鐵一樣的男人叼著樹棍直吭唧。發黃的牙齒深深咬進了木頭裡,四名膀大腰圓的男人按住了他的四肢。指甲深深的扣穿了地席,紮進土裡鮮血將泥土和成了血泥。
七日前,我等追到夕照峽。俄然遭到燕軍的伏擊,他們以大火封閉我軍退路。峽穀兩側箭矢如雨,瞬息間我軍傷亡慘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