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師叔已經於兩年前圓寂了。師叔坐化之前,特地安排我來超度亡靈。直到幾天前,又有施主上門,我才趕來度化亡靈。”
那人側著身子躲在被推開的大門背後,一隻手高高舉在頭頂,手中握著尖刀,指向了我的脖頸。
我剛一踏進房門就聞到了一股濃厚的血腥味兒,等我翻開電燈,第一眼瞥見的就是老太太躺在客堂中的屍身,對方的腦袋公然是被人生生割了去的,而阿誰老太太的外甥卻不知所蹤。
我與對方四目交相的一瞬之間,對方手中也閃出了一道寒光,直奔著我咽喉上割了過來。我猛一抬頭之間,冰冷的刀鋒刹時劃開了我的下頜,冇等傷口上有血滴落,我就感覺本身的衣領被人抓在手裡,驀地向下拽了疇昔。
三個方向,三隻幽靈一下封死了我們統統人的來路,把我逼到了不敢輕舉妄動的程度。但是,從樓梯上垂下來的人腳卻漸漸抬了起來,用鞋尖探向了謝婉華的下頜。
我短短思忖之間,抬手給杜家大門貼上了三道靈符,本身飛身往劉家屋裡闖了出來。
謝婉華固然是心機大夫,但是誰敢包管她對驚駭的接受才氣也一樣超越凡人?萬一謝婉華被嚇得惶恐失措,第一個死的人就是她。
此時,從前麵追殺而來的人也已經近在天涯,就算他想要回身也已經晚了。
可我如何看都不感覺尋花是個和尚,起碼我看不出他身上有修行者的氣質,反而帶著一股遊戲風塵的意義。特彆是他的法號,“尋花”,彷彿不該是一個和尚的法號吧?
青蚨鏢的刀刃從對方脖子上掃過以後,慘綠的鬼火頓時爆射而出,僅僅一息以後,貼在窗外的人影就炸成了漫天鬼火。
還冇等我腳步站穩,站起來的屍身卻俄然從身後抽出一把生果刀,一刀往我胸前紮了過來。
“啊——”謝婉華再也接受不住幽靈鄰近的驚悚,抱著腦袋冒死尖叫了起來。
直到兩人一塊兒落地,那人才喊道:“謹慎身後!”
我先是把目光投向了老杜背後阿誰扶著謝婉華的禿頂。對方大抵三十多歲,濃眉大眼,即便是一副禿頂,仍然能配得上“漂亮蕭灑”這四字。
我急聲吼怒道:“穩住,千萬彆動!”
冰冷砭骨的陰氣也從我身後的大門當中爆湧而出。那一刹時,我竟然感覺有人持著一把尖刀往我背後切近而來……
死在幽靈手裡的人,十個當中有七個是嚇死的。人在遭受幽靈時,絕大多數嚇得落荒而逃,比及人被嚇到慌不擇路的時候,他也就離死不遠了,說不定哪一腳踩空,人就會摔死。
尋花和尚究竟是在用心等著我們呈現,還是真在偶合之下與我們相遇?
千鈞一髮之間,我身邊的窗戶俄然被人打碎,有人從紛飛而出的玻璃當中伸脫手去,騰空抓住了刺來的刀鋒。鋒利的刀尖僅僅刺破了我一點皮膚,就被我身邊那人強行拉離了原位。
我回身往屋裡去時,卻聞聲老杜道:“次寢室裡有血跡,在視窗……”
我忍不住問道:“大師是來驅邪斬鬼的?”
我來不及跟對方酬酢,隻是向他點頭表示了一下,就開口道:“鬼怪冇走,你們不要亂動。老杜,你先看一下屍身,想想一會兒如何跟差人解釋。我去屋裡看看。”
“貧僧法號尋花。”對地契掌立在身前,如同削髮人一樣微微點頭。
我這時隻如果放開手就能把謝婉華拽返來,可就在我想放手的那一刹時,老杜家的房門俄然翻開了一條裂縫,有人把一根手指從裂縫裡伸了出來,已經發黑的指尖恰好指向老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