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好了。”崔凝拍拍胸口,想表現本身現在有多結實,卻忍不住咳嗽起來。
崔況道,“那您該去祠堂燒香拜祭祖宗庇佑,兒子如果像您,一輩子都看到頭了,搏命拚活就是個八品監察禦史,攢了七八年錢到現在連屋子都買不起,隻能蹭祖父宅子住,妻兒都得撇在故鄉。”
姐弟二人吃完茶點,又下了一局棋才各自歇息。
早晨崔道鬱回到房裡,見淩氏站在門口等待,屋裡橘黃燈光在她周身鍍了一圈暖暖的光暈,他渾身的怠倦便湧了上來。
崔道鬱摸摸崔凝的頭髮,心疼道,“凝兒,父親對不住你。”
“唉!被兒子嫌棄了。”崔道鬱嘴上感慨,臉上的笑容卻一點冇少,可見並不計算被兒子揭短。
前一刻崔道鬱還歡樂的緊,恨不能親親兒子,這一刻卻想直接把他給扔出去,“臭小子,你老子等著!轉頭找你算總賬。”
崔道鬱把崔凝兩個女兒拉到身邊坐,一會兒給這個夾菜,一會兒給阿誰夾菜,間或與淩氏相視一笑。
有初見父親的衝動,也有滿腹苦衷。這些天經曆的事情太多,令她一時消化不過來,而讓她最過憂心的是尋覓神刀一事。
“父親!”崔淨歡歡樂喜上前欠身施了一禮。
“父親。”崔況滿臉不附和的看著他,“二姐都是有未婚夫的人了,你如許抱著他不好吧?”
崔凝大著膽量細心看長官上的中年男人,一襲素服,烏黑的頭髮也用紅色髮帶綸起,髯毛整齊標緻,如劍的雙眉略顯鋒利,但是他目光清和,膚色白淨,笑起來暴露整齊潔白的牙齒,兩頰另有淺淺的酒窩,令人一見便頓生靠近之感。
待上茶漱以後,崔況用帕子擦完嘴,開口道,“不都說父母最疼季子?我真是你們盼了好些年才生出來的孩子?如果阿誰叔伯家過繼的,你們同我直說,我接受得住。”
“太瘦了,要多補補。”崔道鬱道。
淩氏喚侍婢端水出去,把巾布泡在熱熱的水裡然後拿出來擰乾給他擦臉。
屋裡光芒溫和,隻要衣服摩擦的窸窣之聲,崔道鬱坐在胡床邊上,淩氏站在他麵前,細細為他擦臉,兩人目光相對,瞥見相互眼中的思念和柔情。
飯罷,一家人在一塊說了會話,崔道鬱便把崔況伶仃叫到書房裡去了,父子整整聊了一個多時候。
崔道鬱哈哈大笑,一手撈起他放在另一條腿上,“小小年紀,整日擺著一張晚娘臉何為!一點都像我。”
崔凝睜著眼睛瞪帳頂,如何都睡不著。
“哈!”崔況短短笑了一聲,跳下崔道鬱的腿,坐回本身的位置上。
說著邁著小短腿疇昔,“你如果非想抱,我們相互勉為其難的抱一下吧。”
崔道鬱笑著抱她坐在本身的膝上,“不幸我的女兒,你母親都同我說過了。”
斯須,一家人去了飯廳。
崔道鬱捏了捏她的耳垂,笑道,“夫人真會安撫人!我內心舒坦多了。”
“累了吧?水已經備好了。”淩氏動了動。
桌上冇有甚麼葷腥,但是一桌子素食做的非常精美,令人一見便食指大動。
“擺飯吧!”淩氏道。
“實在你若不是因為運氣不好被安排去做甚麼監察禦史,也不會在一個位置上熬這麼多年。”淩氏非常憤恚的道,“我夫君的才調比那些人好千萬倍!”
“好,淨兒長高了,像個大女人。”崔道鬱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