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害你小產的陳姨娘呢？”

崔璟萱手裡，握著一支鋒利的簪子，簪子的鋒利處，正抵著韌白淨的脖子。微微用力，竟有豔紅的血珠排泄來，凝在白玉般的頸上，教人看了，隻感覺魅惑。

“阿拙？”崔璟萱有些憂心，方纔那一下怕是不輕，阿拙必定是極能忍的，方纔卻都冇禁止住。

“夫人，您出身王謝，正室嫡妻，您有高傲，有身份，有依托，不管如何，府裡尊敬您，您是獨立的，您能夠固執有臉麵地活下去。”

但王氏還是逼真地記得，阿誰跪在她麵前，直接服了紅花，祈求辟個園子再不現身的清冷女子，當時，她是以姨孃的身份。還是個頗得寵的姨娘。當時王氏不懂，是為了甚麼呢，僅是小產罷了，後宅女子小產的，太多了。這般斷交又是為了甚麼。

時候有限，崔璟萱也不廢話，阿拙帶著她悄悄躍起，正要翻過阿誰滄桑低矮的牆頭。

“衍兒，去陪七蜜斯玩罷，姨娘去拜見夫人。”說罷提步跟著夏琴上了台階，崔衍在她身後，冇能瞥見溫吞的柳姨娘眼裡的果斷，更不曉得一個有了慈母之心的女人，能為後代支出多少。

這聲音，人間再無二人。

府裡這些女人，除了她，那些姨娘妾室，個個都與那位貴妃類似，或是眉或是眼，或是身材，或是氣質。特彆安姨娘，神韻有五分相像。

她口裡的韌字，不似阿拙般的冷硬，柔嫩地像是一團雲朵，不消咀嚼就能設想的甜美，但是現在，被她喚著的韌卻偶然去思考那團雲朵，隻是繃緊了身子。

瞧了一陣，見著崔衍冇有一點毀傷，才如釋重負地緩了口氣兒。

說來，柳姨娘本年四十五歲，大安國公兩歲。她八歲進府，卻在崔府已經呆了三十七年了。

那天，冇有人曉得柳姨娘跟王氏談了甚麼，近身服侍的丫環被遣了出去，就連崔璟萱，也是不知的。隻是在第二天，安國公府裡傳著兩條奇聞。還都是與柳姨娘相乾的。

促不及防的，韌動了，苗條的手指撫上阿拙的脖頸，暴露歹意的笑容，手上卻漸漸用力。

阿拙驚急，就要跟上前去，忽地被前麵扔下來的東西砸中，阻了她的力量，定睛一看，倒是崔璟萱捏著的那枚香囊，伴著的另有何韌那句輕飄飄的傳音：

這些都是後話，一些已經產生的事情，也就想想，偶爾提起一兩句罷了。

柳姨娘說是丫環出身，但卻也分歧，她幼時家裡人貧苦，父親參軍，多年不知蹤跡，乃至有傳言說已經戰死。家裡隻要一個母親艱钜保持著生存，她是長姐，家裡環境艱钜，幾個弟弟還要讀書，迫不得已賣身做了丫環。

阿拙說過，有人來暗害過秦姨娘，顯而易見，秦姨娘之事，秦姨娘其人，並不如此簡樸。這裡，不過是府裡東角的一個偏僻院落，算是荒涼，看起來簡樸非常，隻要兩個婆子，一個小廝守著，但不過是麵子上罷了。

卻不想，天不從人願，安國公的一次醉酒，看錯了人，毀了這個女人的平生。定好的婚事天然是毀了，安國公府的權勢，哪家惹得起呢。

“柳姨娘請進，夫人在內間等著呢。”初始那聲通傳聲已經疇昔好久，幾人在內裡停頓擔擱著，夏琴已經挑開簾子出來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