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思哲昂首,正被樹上的樹枝打到臉上,刺痛地睜不開眼,身後幾人看呆了眼,幸而那馬險險地掠過樹身,卻又橫衝直撞往側邊樹林裡奔了疇昔,直衝而去。
想著,愈發奮怒起來,這幾日,冇一件順心的!阿誰幫她的賤人是誰,幫一次兩次,還能次次護著?林菀,我們有的是機遇!
侍竹撐著把傘在崔璟萱身後半步的間隔謹慎地跟著,傘向前傾著,擋住內裡的大半濕氣。高高的木屐一步步穩穩避過積水,踏進歸雲亭裡鋪的平整的鬆柏地板。
崔璟萱和侍竹踏著濕軟的泥土緩緩走進那座亭子。雨已經歇了,霧卻濃厚,偶爾另有樹上的雨珠滑落。地上有著坑坑窪窪的留了一宿的積水,踩著另有些光滑,融了泥土有些昏黃的水潭裡斜斜地映著兩人的身影。
等侍竹從榻上睡眼惺忪地睜眼的時候,崔璟萱早已經收整好了,悄悄站著看向遠山間的濃稠黑霧。
“嗯?你說那箭啊,我不謹慎把它射出去了。射到哪了我也冇瞧清楚,大抵是偏到樹林裡了?”
劉家的主子她尚且未見過,並不熟諳,但昨個去查探後山配房都有哪些府裡的家眷時,那幾個小廝的模樣她看的清楚,才過了小半天,天然也還記得。那中間被簇擁的阿誰繁華公子,就是劉家的那位二少爺?
話未說完,一鞭子已經揮向那人,也不知打在那裡,隻傳來鞭聲和悶悶的一聲痛哼。
“無事,不消了。陪我坐會。”崔璟萱笑著默許了她的行動,隻拉著侍竹坐在了桌前的椅上,手上捏了杯茶盞,並不去喝,隻悄悄搖著。
歸雲亭建在山的半腰上,視野倒非常清楚開闊,也正對著下山的途徑,把路上的事物看得切當。到底卻與那路隔了大半個山澗,另有樹林掩映著,從路上往上遠眺,隻能約莫稀稀少疏地看個恍惚。
“還早著呢。蜜斯再睡一會子罷。”侍竹捏著她冰冷的指尖,有些心疼,上前半步把窗扉合了半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