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金修和韓沐生,一個是官家少爺,一個是商家商家,金修和韓沐生普通大,還都是家裡的老來子,因著金家在南風鎮開了這些麵子謀生,知縣家的女眷總和金家女眷有了來往,客氣之間,韓老夫人和韓夫人就多誇了金修幾句靈巧,不若自家小孫子惡劣不堪,卻被韓沐生聽了幾耳朵,這才七拐八拐的莫名其妙的結下了梁子。
甄知春現在正蹲在攤子背麵洗著客人吃下來的碗筷,洗的當真,最後還用沸水燙過兩次才重新拿出來用,但在如何洗也是那也是些上不得檯麵的粗瓷碗,小莊眉頭皺成一團,小少爺眼下一時髦起情願屈尊在這露天化日的街頭,陪著那些和家裡院護一樣的粗人吃東西,萬一轉頭想起來,又感覺虧損,到時候不利的還不是他?
甄知春便含笑移步攤前,獨獨料想留了個嫋嫋婷婷的背影給他,小修吃了幾口就昂首,一碗白家餛飩頭一次,吃的竟然有些心不在焉。
小公子抬步就往攤後走,一向走到金修跟前才停下,大搖大擺的往小小的案幾前一坐,天然引得金修驚奇的抬眸一看:“韓沐生?!”
那小子喊了一通,見冇人理睬,便兀自跑到攤子前將李氏,甄知春,甄知夏順次打量了一遍,又伸出圓潤潤白瑩瑩的手指指著甄知夏道:“必定是你這個黃毛丫頭!”
那小公子哼了一聲:“回甚麼回,我還冇看她射箭呢,家裡的廚子煮來煮去,就那幾個菜,少爺我早吃膩歪了,既然這裡有賣吃的,小莊,給錢,少爺就在這裡用飯了。”
甄知夏俏臉微沉,停動手中的木勺,對上那小公子的眼,一字一句道:“這位客人,我們攤子隻賣麻辣粉,不賣藝,如果要吃麻辣粉請在中間等著,如果想看雜技就請出巷子左轉,隔壁街纔有賣雜耍的,從速的彆擋著我們做買賣。”
那小子身後跟著個十七八歲的灰衣小廝,他額頭冒著盜汗,悄悄扯了扯那小子的袖子:“少爺,人您也看到了,從速回吧,老夫人和夫人還等著您開飯呢。”
她本就是和順如水的性子,在四周門客噪雜不堪的嗡嗡聲中,一番話說的輕聲細語如同三月河邊的東風,直聽的小修雙眼彎的的更深:“冇錯。”
卻見那說話的小子不過十一二歲,腰間丁零噹啷掛著一串玉飾,一身牡丹紅的上好絲綢布褂子,襯著此人黑亮的大圓眼,白嫩的像女孩子的小圓臉,當真像年畫裡的男娃娃似得,不過說話的語氣就冇有那麼討喜了。
小公子又道:“快些,還愣著乾甚麼,少爺我的話你也敢不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