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老太爺冷哼了一聲,“我倒是不敢應了。我程府教出來的孫女離經叛道,數典忘祖,這就算今後成了皇後也反哺不了我程府了。”
太夫人拉過我的手,我笑道:“就曉得祖母最是慈和,天下冇有比祖母更好的長輩了。我給我阿孃上柱香,便陪祖母好好說話。”
我發作完了,渾身舒爽。
“好孩子,聽聞你已被陛下封為太子妃,這是我們闔府的名譽。本日你返來了,好好陪我這個老婆子說說話,我也好些年冇見你了,也不曉得現在京都是甚麼樣了。”
雲露目露凶光,像是恨不得把我吃掉似的。
隻聽得劈裡啪啦,幾個巴掌就把雲露的一張臉抽地通紅。
言語中如此猖獗,的確駭人聽聞。
“程歡,你還不是太子妃呢。能不能真正冊封還不好說!”
卻,不代表就這麼結束了。
看來雲露是不會教了。
雲露抿著唇,她甩開人,踉蹌地站直了身材,眼底仿如有千萬把鋒利的刀,刀刀都等著舔我的血。
薑姨娘怔怔地看著我,眼中閃過惶恐之色。
本日她被句句數落,每一句都打在了她的教養題目上,每一句都在否定她的統統。
我像是如夢初醒似的,“說這些有甚麼意義,我阿孃已經冇了。母親若還虐待父親,讓我父親情何故堪?父親現在雖有妻有妾,卻形單影隻,看著實在讓民氣酸。”
程馨見到這一幕,直接氣地扭頭就走。
“能不能冊封,都不影響我現在手持聖旨,父皇給了我光榮,自不是讓人隨隨便便來衝犯的。誰想撕下來,還得看有冇有這個本領。”
程譽點頭,連說了幾個好字。
程馨被我多次刺激,當即口不擇言。
程譽壓著這些光陰的鬱結像是俄然被翻開了。
伯父還在西南手握重兵,若一朝兵變,祖父祖母在京中有好些人脈臉麵……
隻見院門被重重推開,兩位嚴肅的老者呈現在院門後。
她在這程府十多年,也算是看著我長大的,可她從未想過,我有一天會如此放肆放肆,膽敢把雲家嫡女按在地上抽嘴巴。
“好了,到底是我的母親,小小懲戒過後曉得錯了就好。再打下去,我可要心疼的。”
雲露見程譽發怔,胸口悶痛了起來。
程譽卻彷彿感受不到似的。
她說不出半個字,可我曉得她內心已用筆墨將我淩遲。
那賤人已經死了,他莫非也心死了嗎?
那緊握著雲露的手,垂垂鬆了。
可本日有個忘祖不知戴德的程馨在此,我這麼一炷香他們也是情願等的。
太夫人這纔有了一絲笑容。
隻可惜……
程馨渾身一凜,恨不得咬掉本身的舌頭。
胸口處彷彿被生生挖走了一塊,空位令人發慌,莫名地又急又亂,卻尋不到由頭。
程馨定住,頭皮發麻了一瞬,轉頭。
“姐姐,好歹給列祖列宗上個香,保佑你前程似錦啊。”